('ldquo就这样说了，等我出院帮你安排，别拒绝我，毕竟你也不能继续摆摊卖菜了，给你一些钱，你也能维持生活，也不是很多，别有负担。rdquo凌弈不容她拒绝劝说道：ldquo而且，某种角度来看，你也算救了我，就当我感谢你。rdquo这是实话，如果李芳当时没有因为害怕担忧凌弈会打不过郝军，站在门口偷看，也不会被董昱发现，晚一步，哪怕几秒，都很有可能再也救不回来凌弈了。李芳刚想开口继续说什么，就听见门外传来某人哼着调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ldquo我下班回来啦~~rdquo两秒后，董昱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ldquo哟，李芳阿姨，你来啦。rdquoldquo来看看凌弈，你们先忙，我就先走了。rdquo李芳起身整理几下衣服，看那样子好像是想再说什么，最后还是离开病房了。凌弈依旧坐在沙发上，略微拉紧了外套，抬眼看着董昱，柔声问：ldquo你吃饭了吗？rdquoldquo吃过了，在食堂吃的，今天大厨发挥的还行，红烧茄子、蘑菇炒鸡蛋，还有个看不到排骨的，排骨玉米汤。rdquo董昱坐在沙发上，搂着凌弈。凌弈也顺势靠在他肩膀上，其实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未有人主动提及过往事，好像都默契的选择用时间冲淡。但，凌弈总觉得是要说开的。半响后，他语气平缓问：ldquo你去档案室了对吗？rdquo这其实是个笃定的问话，董昱也没遮掩ldquo嗯rdquo了声。凌弈调整了下坐姿，微微侧身，盯着董昱说：ldquo我骗了你，只是为了报仇，还企图用伪造的证据，利用你对我的感情，帮我误判郝军是杀人犯的罪行，那现在...rdquo凌弈顿了顿，只觉得心里很难受，他在想。现在这样摊开了揉碎把所有真相都揭开，董昱还觉得我是他心里值得喜欢的人吗？伪装的完美面具被撕下。暴露出这样一个撒谎，性格多少有些偏激，能记仇十五年，不惜牺牲性命也要让郝军被判刑hellip甚至还准备利用董昱职位权利，来帮自己达成目的。如此自私，真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凌弈问：ldquo我的意思是，你还....rdquoldquo还什么？rdquo董昱打断说：ldquo你不会觉得，在我心里，凌弈是个喜欢撒谎又记仇的人，还带着各种目的来接近我？我就不爱你了？rdquo凌弈垂下视线，没吭声。董昱抬手抚摸着他的侧脸，旋即在他嘴角亲了下说：ldquo我早就知道了。rdquoldquo知道什么？rdquo凌弈想了下，又问：ldquo我妈妈的案子？rdquoldquo案子的真相确实最后一个知道的。rdquo董昱如实回答：ldquo应该是你去巴黎的前面几天吧。rdquo凌弈错愕地看着他，嘴唇微启，最终还是问：ldquo那还有什么呢？你当时看到档案时，在想什么呢？rdquo其实最后这个问题不止凌弈问过，陆婉她们也都问过类似的问题，大概就是lsquo当你知道旧案真相那一刻，你有过一丝丝的生气被骗吗？rsquomdashmdash没有。这并不是故作深情的花言巧语，是董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因为在知道凌弈经历了怎样的过往后，有的只是心疼。但董昱了解凌弈，他不需要同情，也更不希望任何人带着怜悯的态度去看待他。ldquo不重要。rdquo董昱说。凌弈一时没明白这是回答两个问题中哪一个，又打心里觉得好像不管是哪一个都不太对。董昱却好似看透他的疑惑解释道：ldquo统统都不重要，不过呢，有句话我必须要跟你说。rdquoldquo是什么？rdquo董昱语气认真道：ldquo是，对不起，但不是跟你说的，是跟那位武庆市法医，你的妈妈，我未来的丈母娘，mdashmdash阮秋瓷说的。rdquoldquo当年，明明是帮我们警方破案，可是我们却没有保护好阮法医。所以，我以南城分局，刑侦支队的名义，郑重地说mdashmdash对不起。rdquo酸楚感和委屈感几乎是瞬间溢出心底的，凌弈瞳孔都在发颤，喉咙被翻涌而上的苦涩堵住，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只是吐出口抽泣的气息。董昱说的每个字都好似点点萤火，汇聚涌入他内心深处，把那一小块冰冷又隐蔽的地方温暖照亮。ldquo还有，郝军确实是间接害死阿姨的lsquo凶手rsquo，对，确实是自杀，但刀是他递出去的，你有恨意，这是很正常的情绪，我并不觉得你是个记仇的人，相反的，我觉得你是个敢爱敢恨的人。rdquo听到这些话，凌弈愣愣地看着董昱，少顷，瞳孔泛着泪光嘶哑说：ldquo我真的hellip真的太恨这个人了hellip我想让大家知道他就是杀人犯hellip为什么他还能被放出来hellip我妈妈明明就是因为郝军hellip才helliprdquo董昱一把将他揽入怀里：ldquo我理解，我真的理解，你这十五年来，一定很难熬吧，尤其是越临近郝军出狱的日子，你回到武庆市，回到南城分局，每天都要在外人还有我面前压抑自己的痛苦和情绪，对不起hellip我应该早点发现的。rdquo凌弈把头埋在董昱肩膀止不住地抽泣。董昱不敢太用力抱着，毕竟凌弈胸口处那个伤口，只是一下下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说：ldquo可是凌弈，人生不能只有恨，敢恨的同时也要记得你还有我，明白吗？rdquo凌弈眼睫微颤，双手抬起又倏然停在空中，问：ldquo你怪我吗？当你知道我是带着目的、想利用你的时候。rdquo董昱语调轻柔却格外坚定说：ldquo我爱你，凌弈，在我发现自己爱上你的时候，直到这一秒，以及我们两个未来的无数个日夜，我都永远爱你。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