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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江就更不用说,那时候他还是个赌徒,所有的悔过和醒悟,都是凶案发生之后的事情,而在那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会有这样改过自新、阖家团圆、幸福美满的时候。”“刨除所有后续事实,我们应该更直观的去看,促使这桩凶案发生的导火索。”“而这些事情的出现和发生,都一定是在马之孝父亲被杀之前,有人动了这个手。”“比如周臣的老婆,因为马之孝的父亲死了,女儿受到影响,精神失常。”“赵通的生意做不下去,被迫变卖祖产,远离安德镇,跟随儿子媳妇进城生活。”“张江因为好赌丢了工作,赔光家产,负债累累,气死父亲,又间接导致母亲失足落水死亡,妻子与他离婚,带走孩子。”“这些才是他们当时最准确的杀人动机。”于恒愣了愣,又说:“那这么听起来,好像是张江的杀人动机,又变得最强烈了。”“两条人命,妻离子散,又满身债务,在马之孝父亲死之前,他完全是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状态。”“倒是始作俑者突然没了,他大仇得报,忽然振作起来,决定要重新做人。”“从那时起,这人就跟打了鸡血似,兢兢业业,改过自新,所有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在发展。”“如果不是马之孝父亲的死,给了他灵魂一击。”“那么就是他手刃仇人,解开心结,才有勇气再从头开始。”那小家伙情绪激动,分析的头头是道,仿佛已经拨云见日,窥探真相。而方惜亭依旧平静地靠在那处,显得很疲累,他唇齿微张,缓缓呼出口浊气:“一定是有人隐瞒了真相。”“能致使凶手,做出如此残忍的灭门凶案,他们之间的矛盾和仇恨,绝不仅仅只是我们看到的这些。”绝不仅止……但他们要如何才能挖出那部分被人刻意隐瞒的真相?方惜亭完全没有头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调查无功而返,几近崩溃。而这几日,他和谢序宁走访的动向,被人尽收眼底。三日后的傍晚,云京市下了一场大雨,梧桐园林后的意式别墅,落地窗后影影绰绰显着人影。马之孝手指按着火机,坐在书房里,用火苗均匀燃烧雪茄端部。面前男人低头向他汇报:“方惜亭还在查案子,这几天来回跑,没歇过。”“倒是谢序宁有些奇怪,除了每天定时定点的去医院了解他爸的病情以外,其他事情,好像突然撒手不管了。”“和方惜亭分道扬镳,各干各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没日没夜的进进出出,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泄露。”“那家伙倒有些本事,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动作,突然之间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强制推开,把我们两边彻底阻隔,切断联系。”马之孝听完汇报,漫不经心地抖抖烟灰:“他可不是撒手不管。”男人冷笑声:“比起洗刷他们谢家莫须有的冤屈,现在更迫在眉睫的,是恨不得想坐实罪名,让我去死。”那人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什么:“难道是我们福利院的事情,被人发现了?”那件事情一旦曝光,可是天大的雷。谢序宁急于找到他们的破绽,会放下十六年前的案情,专心投入另一件能把住他们命脉的线索,倒也并不奇怪。手底下的人着急起来:“老板,这姓谢的不是省油的灯,若真让他查到些什么,兄弟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如今事态紧迫,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被他牵着鼻子走,您看在这之前……”男人欲言又止,但表情狠辣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要杀人灭口,斩草除根。马之孝不紧不慢地:“放心。”他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既然做了这档子谋财害命的腌臜事。”“赚了钱,就一定有风险。”“事情迟早会有败露的那一天,只不过在这之前,我会想办法带着大家全身而退。”“但这一趟不能白来,他谢序宁,高低得在我手上脱一层皮。”他们的出入境限制政令,应该很快就能解除,后半程的雨,更是来势汹汹。院子里的植物被敲打的花枝乱颤,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又匆匆上楼。“老板,楼下有客人找。”马之孝视线微抬:“又是哪位贵客来了?”阿姨说:“我不认识,但他说他姓方。”“说您听了他的姓,就知道他是谁,若当初的承诺还算数,就请您亲自下楼去接。”马之孝拿烟的手抖了抖。方惜亭站在别墅院门外,那道窄窄的屋檐下躲雨,半边身子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他是地铁转公交,又骑了九百多米的共享单车,才找到这个位置。自己来的时候本没下雨,但纠结辗转,始终下不定决心,才耽误了些时间。直到这场暴雨拦路,断了犹豫迟疑的心,想来也是天意,这条路一旦走到终点,就没那么容易回头。事已至此,他这才寻人去通报马之孝,打算和对方做场交易。高挑挺拔的男性身影,白皙皮肤和湿掉的半边衬衫及西裤,在门口挂满了粉色沙宝龙的爬墙月季下,也难掩方惜亭的颜色。24岁正是娇嫩,少年感几十年如一日,从未消散过,唇色是天然的珊瑚芍药,从耳后到脖颈都是一片湿淋淋的水光感。让人冲动到极致。马之孝盯着那身影,出神半秒,惦记十多年也不曾敢肖想的尤物,如今在他眼前,也马上就能得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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