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茶水间的门被人推开。于恒跑进来:“副队,我们调取全城各大医疗服务点,提取到了许晴晴的病例报告,共计30余份,您要不要……欸,谢副队,你怎么也在?”新人眸色清亮,看他们两人偷偷摸摸、面红耳赤,觉得奇怪。但自己没往歪处想,毕竟两人刚刚闹到那样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再加上这薄荷香辛辣刺鼻,房间内药意浓厚,也很难联想其他。只那两人做贼心虚,生怕被人察觉端倪。尤其听闻门响,谢序宁几乎瞬时从方惜亭的腿侧弹开……他动作大了些,险把那窝在沙发里的猫儿掀翻过去。惊慌间,一把拽住人家细白的脚踝,将人拉回坐好,又顺手扯了旁侧羊绒毯,不忘伸手盖在方惜亭被挽起裤腿的双膝之上。男人思绪全乱了,他本只需回答自己是来喝水的就好。但偏偏满脑子都是刚刚和方惜亭单独相处的画面。对方骨肉匀亭、嫩白细腻的小腿,被他牢牢握在掌心之中。指节揉捏过的肌肤泛起条条浅粉,即使面目贴近,呼吸声也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心跳声却如雷贯耳。谢序宁问心有愧,仓皇间,起身撞在身后茶台上。腰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又火速转身按住那些被自己撞得“叮哐”乱响的茶杯、茶壶……男人难得胆怯,也不敢直视中途闯入、神态懵懂的于恒。那时手指发抖,握住杯把,哆哆嗦嗦再接了半杯水后,这才慌张离去。方惜亭盯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暗骂:没出息的胆小鬼。于恒也被闹得有些发懵:“谢副队他怎么了?”方惜亭淡定扯下被毛毯掩盖的裤腿:“别管他,资料拿给我看看。”“噢,好。”于恒这才想起正事,慌忙上前。“副队,经查,这个许晴晴确实是跟着潘强在做一些违法的男|女交易。”“30余份检查报告,从三年前跟着潘强到达云京后,就陆陆续续开始发病。”“其中以尖|锐湿|疣、梅|毒、尿路|感染等几项病情的复发程度最高、也最为频繁。”“我们查了潘强的银行卡流水记录,大部分收入款项都来自私人账户交易。”“但以三年为期,他那么大一栋自建民房的商业范围,这些收入肯定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们怀疑,他应该还有用其他人的身份开户,或者使用现金交易的方式,隐藏钱款。”方惜亭翻了几页许晴晴的病例报告,他看女孩子的年纪还小。再加上和严尧的聊天记录,多少能推断出跟着潘强做这些,也并非是她本人意愿。现在需要以受害人为圆心,进行其社会关系的细致排查。方惜亭拉开毛毯正要起身,准备向组员安排下一阶段需要进展的新工作,结果又有人敲门进来。“欸,我们老大没在?”是谢序宁组的人,方惜亭看他一眼:“没在。”那人迷迷糊糊地摸着头:“赵哥跟我说他在这边,人呢?去哪了?”“这电话也打不通,潘强还嚷嚷得厉害。”对方着急起来:“方副队,要不您江湖救急,过去帮咱审审?”潘强在云京做了十多年的混子,应付警方早有一套。谢序宁原本就是打算过来喝口水,再上个厕所,然后跟那家伙好好过招。他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哪知道方惜亭会突然露着条大腿,坐在这沙发上等他。男人的思绪被美色搅乱,正事抛诸脑后,头晕眼花地跑到天台上去抽烟冷静。手机意外被按到静音,等人清醒过来,刚想看看时间,晃眼瞧见五十余个未接来电。谢序宁:“……”草,他还得提审潘强。男人情急,灭了烟,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下跑。在即将到达审讯室前,被转弯处拥挤的人群阻拦,门外几乎挤得水泄不通。有人看见谢序宁:“老大,你终于回来了。”“再晚几步,那潘强能把咱们刑侦支队的屋顶给拆咯。”门内吵嚷声刺耳,夹杂着部分外地口音的嫌犯,喊叫嗓门极大。谢序宁皱着眉问:“谁在里边?”组员回答他:“是方副队进去了。”方惜亭?是那块儿除了会凶自己,对其他人都软绵绵的小豆腐?每次提审都要循循善诱、引经据典、科普刑法,试图用爱感化嫌犯的方副队?谢序宁显得惊讶……他推开人群挤进门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生怕自己的心头肉被人欺负哭了。“非法迫使她人进行买卖交易?警察同志,你说这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迫使她们的?啊?哪只眼睛?”“人家那都是正正经经交的男朋友,趁着有空,就带回家里来温存温存,难道这也不行?”“再说你刚刚提到赌资的事儿,你亲眼看到我们在牌桌子上交易赌资了?没有吧。”“你们只是青天白日地冲进我的私人住宅,然后看到我们的桌子上放了一沓钱而已。”“怎么,我们国家哪条法律说了桌子上不能放钱吗?”“我自己家的桌子,我想放什么放什么”“我的朋友,晚上累了坐在一起玩玩牌,他们打累了就和女朋友回房间睡觉,我回来的晚,顺手把钱往桌子上一放。”“欸。”潘强拍了个手:“就是这么刚好。”“再说那多男多女的事儿,大家都是朋友,房子就这么大,睡不下当然只能挤挤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