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他支支吾吾地:“但我这么做,也是怕你们调查许晴晴失踪的案子,会查到我这边做得生意……”他没杀过人,但手里的钱也确实是不干净,所以才会拼命阻止严尧报案。方惜亭认真记录下这些线索,倒是也能和前期口供拼凑到一起。而后当问及许晴晴那位名叫“财哥”的恩客时,潘强却满头雾水,表示没听说过这人。方惜亭问:“同音字的人也没有吗?”他指尖压着笔:“财哥、拆哥、蔡哥、采哥……”“蔡哥?”潘强喃喃回忆:“好像是有个姓蔡的,但是我们做的这个生意,不会去查身份证,客人过来是不会泄露太多私人信息的。”线索猛然中断……潘强这人又懒,只会记录进出入的账目。而针对姑娘们接待客人的数量,也只会在每个人的名字后边按照月份划“正”字。他们那边熟客多,但熟客基本上跟潘强都是朋友关系,不会帮着许晴晴逃跑。而那些不常来的,或者只来一次尝个鲜的,后续排查起来便会更加困难。差不多凌晨3点,方惜亭带着于恒从审讯室里走出。他疲惫地揉捏睛明穴处,又吩咐旁侧:“明早起床,去提潘强的通话记录,聊天记录,以及各类款项收入和支出的明细。”于恒打着哈欠应声:“知道了,副队。”他们那时折返,发现办案人员纷纷席地而睡,把办公室的门堵了个严实。方惜亭愣了下,于恒和他说:“这几天翻资料、查监控、大家几乎都没回过家,想着在办公室里办案子方便,还能节省往返通勤的时间,就原地安营扎寨了。”简易折叠床大家倒是都有,但问题是……方惜亭盯着那戴满眼罩,黑压压一片昏睡过去的人,正寻思自己怎么能进去。于恒便说:“副队,要不您直接回家休息吧,明早再来也成。”方惜亭看看时间:“这会儿开车回去,也睡不了几小时。”于恒说:“那隔壁茶水间的沙发还空着,就您早上擦药那地儿,要不过去凑合凑合?”方惜亭皱眉,他要没记错的话,谢序宁以前通宵工作时,就老占着那地儿补觉。他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惹事,还跟那男人抢……于恒看出他的犹豫,便道:“谢副队应该已经回家休息了。”他说:“早前我们从潘强家收队时,谢副队就一直在附近的商家摸排,没跟着回来。”估计后来排查完毕,也就直接回家了。符合那男人的一贯的行事作风。方惜亭琢磨着,这还差不多,于是就近在储物柜里拿了自己备用的枕头和被褥。他在洗手间内清理完毕,关灯睡觉前还惯例刷了刷手机短视频,停留在失去谢序宁的微信列表里,发呆两秒。由于过度疲惫,所以基本上是倒头就睡。到天快亮时,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有脚步声,但因自己眼睛睁不开,所以也没做理会。直到茶水间的门锁被轻微拧动半圈,有黑影嘟嘟囔囔地推门进入。在随手扯开两颗衬衣纽扣后,又“刷”地松开皮带,脱掉那条裹住双腿的西装裤。谢序宁差点没被累死。他是凌晨5点归得队,回头一开办公室的门,发现整条路都被横七竖八躺着睡觉的同事,给拦得水泄不通。自己是没办法,才被迫折返到茶水间来打算凑合一觉。他那时没开灯,想着反正就两步路,便随手扯了扯周身衣物,倒头扎进被窝里。沙发附近有条羊绒毯,是谢序宁特地买来放在这,平时休息睡觉可以用来遮遮肚皮,以免感冒。但奇怪的是,今天沙发里已经塞了一床绵软的被子。而且他手探进去,发现内里还是温热的。那时也是困晕了头,一点没觉得恐怖,反而非得想摸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直到手指按住那处凹陷,掌心覆|盖,男人才呼吸猛窒。黑暗里,感官触|碰被无限放大,他的指腹,似乎都能摩|挲出细密的肌|肤纹理。“谢序宁,你是不是想死。”忽然在男人耳旁响起的嗓音,很低,很沉。对方像是早知道他,所以情绪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但下一秒温存即止,方惜亭扬手,“啪”地抽在那钻他被窝里,长腿绕住脚踝,掌心贴蹭在腰背处,鼻尖隔着一层被套,还反复闻嗅他的肩颈侧的臭男人脸上。谢序宁被这巴掌给打蒙了,他平白挨了揍,又被人抬腿一脚踹下床去。遇上方惜亭慌了神,也没记得护下自己的脑袋,就这么生滚而出。那时背脊撞上茶台,疼得他直叫唤。而平时摆放的零食、饮料、茶杯茶壶受到冲击,也通通都往他头上砸下来。茶水间里闹出一阵“叮哐”地响,惊动了隔壁办公室里休息的同事悉数赶来。大家衣衫都不太齐整,睡眼也朦胧着,发型更是千奇百怪,迅速动手将门推开。头顶白炽灯被人拍亮,方惜亭抱着手从沙发里坐起身来。他身上盖着的薄荷绿细格纹被套,顺着身体滑至腰侧,还盖住腿部。猫儿脸色阴郁地盯在惊恐摔地的男人身上。谢序宁双眼睁得极大,捂着还发疼的脸,搞不清楚状况。他想自己明明是来睡觉的,可怎么……但男人没来得及质问对方怎么动手打人,下一秒视线就落在方惜亭红了一片的颈部锁|骨处,随后心虚地挪开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