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看完出来后,已经将近晚上十点。正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间,步行街上的霓虹灯五光十色,街口处全是等着打车的年轻男女。这几天王叔请假了不能来接他,盛郁点开打车软件,但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司机接单,手机屏上一直显示着“前方排队人数较多,请耐心等待。”盛郁只好去搜别的交通方式。幸运的是,离这十五分钟路程的一个公交站台,就有直达小区的公交经过。不幸的是,去往那个站台需要穿过商场后边一条漆黑无人的小巷。盛郁看看前面黑洞洞的路,迟疑了。他看眼薄序。两秒后,又看一眼。“前面怎么那么黑,也没有灯。”盛郁语调拉长,做出苦恼的样子,实际上眼睛乱转,不断的往薄序身上飘。薄序一眼就看出了他想做什么,只是懒懒掀下眼皮:“嗯,确实很黑。”“不过我又不用走这条路。”他说。盛郁:“。”这个人好讨厌。过了半分钟,确认薄序真的不会主动说陪他走后,盛郁心里轻微啧下,终于开口。“班长。”他语调放软。薄序眼神轻微动一下,视线落过去:“嗯?”在求人办事的时候,盛郁一向非常能忍气吞声,还会聪明的利用自己的优点。他努力使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很诚恳,仰头看向薄序,继续用软绵绵的调子问:“你可以不可以,发一点善心,陪我这个急需要帮助的新同学到公交站台?”又是这个理由。薄序忍不住要笑了。他开口:“我——”盛郁冷酷打断他可能拒绝的话:“我知道班长很善良很热心,好了,现在陪我走吧。”薄序闭了嘴,嘴角很轻的扬了扬,又落回去。最终两人一起去了公交车站台。在穿过那条漆黑的小巷时,盛郁还是有点害怕地捉住了薄序的手。薄序牵住他摸过来的手,语调平缓:“盛郁,你胆子好小。”已经在薄序面前丢过太多次人,盛郁破罐子破摔,另一只手摸摸鼻子,回怼:“怎么,难道你没有怕的东西吗?”他攥紧了点薄序的手,又往他身上贴了贴,温热熟悉的体温让盛郁在这个漆黑狭窄的巷子里多了点安全感,放松下来些。他今天将长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揪,借着月光,薄序一低头,能隐约看到盛郁雪白又细弱的后颈,手掌覆上去,大概轻轻一用力就能拧断。被圈养在别墅里很久,不能吃的食物很多,很容易生病,又怕黑怕打针,真像只一旦照顾不周,就很容易死掉的幼猫——薄序再次冒出这个想法。他拢了下贴过来的盛郁,才慢条斯理地答话:“我确实没有。”盛郁:“……”嘁。那你好了不起哦。出了巷子,迎来亮光,两人也没迅速分开,手指松松勾着对方的手指。这处公交站台比较偏,也没什么行人,只有昏暗的路灯洒下一片冷清的光。两人坐到长凳上等公交。今天逛了街,又顺利吃了饭看了电影,盛郁实在是很开心,等车的过程中,没能再绷住先前的高冷神色,忍不住和薄序说起了刚刚的电影剧情。薄序是一个很好的听众,虽然话不多,只有些简短的“嗯”、“确实”,态度懒懒散散的,但句句有回应,比起看电影只图个爽,一听电影分析就哇哇喊头疼的于柏要好多了。盛郁一次性说了个爽。以至于公交来的时候,盛郁还有点念念不舍。回到家里后就又会只剩他一个人,盛郁突然有点得寸进尺地想问薄序要不要来他家坐坐,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他三两步上了公交,转身朝薄序挥了挥手,语气轻快地说。“薄序,周一见。”薄序抬了抬眼睫。他很少会和别人约定什么,不过一秒后,他抬起了手。“嗯,”他语气散漫,“周一见。”-于柏果然没说错,周四的时候老陶就在班会上宣布了篮球赛和运动会的事,一班除了几个体育生和运动好的,剩下的无一例外都是常年坐椅子、四肢不发达的书呆子,加上高三学习紧张,愿意参加的就更少,体育委员拿着张报名表在班上凄凄惨惨地转了一圈回来,仍旧只有零星几个报名。到最后还是老陶出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勉强凑够了人数。而薄序也如盛郁预想的那样,被老陶捉去参加了篮球赛和1000米长跑。运动会当天。作为一只经常生病的小病秧子,这种运动比赛自然与盛郁无缘,所以他这次的身份只是观众。第一天上午是篮球赛,九点开始,盛郁不小心起晚了,拖拉到八点多才出门,等到校时篮球赛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始了。微信上给薄序发了消息,得知他人在篮球场更衣室后,盛郁带着要送出去的那对护腕匆匆赶去。其实早该送出去的,但盛郁一直犹犹豫豫,总不知道怎么开口,便想着明天再说吧,结果一天推一天,就推到了现在。从学校门口到篮球场更衣室有一段距离,为了快一点,盛郁拐了小路,从学校的小树林里横穿过去。锦城中学的绿化做得很好,小树林里树木葱郁,氧气充足,在盛郁快要走出去时,忽然一阵带着恶意的声音从附近传过来。“……怎么,还想跑?以为我们逮不到你是不是啊?”盛郁脚步微顿,皱眉朝声源处看去,就见四个校服穿得松松垮垮,满身混混气的学生正堵着一个学生在威胁要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