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徐牧言!”半个月过去,蔺宵耐心早已耗尽,“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他究竟将哥哥带去哪儿了?哥哥还好么?下这么大的雨,腿肯定又疼了!沈清泽看他一眼,视线转向六弟,“当天继任仪式已经顺利完成,不大可能是为家主的事。”他也比较倾向这种猜测。只是徐牧言自当天就去了英国谈生意,派去调查的人也传回消息,人待在英国哪儿也没去。如果真是他,他又是如何将沈庭章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沈家带走?沈庭章又被他带到了哪里?家主失踪不是小事,尤其还是刚上任。一旦被沈家的死对头知道,势必会借机拉踩、打压。必须要尽快寻回沈庭章。沈鹤轩转了转佛珠,再问陶然:“当天是谁打来的电话。”“对方没有自报家门,不过……”陶然努力回想那天的情况,“对方曾叫家主‘庭章哥’。”如此熟稔的称呼,该是家主认识的人。“庭章哥……”蔺宵蹭地站起身,“如果我没记错,会这么叫哥哥的,只有一个人。”他看向沈鹤轩,道:“徐映南。”那个近期被徐牧言安排出国,治疗腿疾的徐家二少爷。这么一想,就知道徐牧言是怎么带走人的了。他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借了弟弟的手。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个跟死了没什么区别的人能翻起风浪。沈鹤轩沉吟几秒,吩咐下去:“派人去查徐二少最近的动向。”“我去把这件事告诉警方。”蔺宵二话不说拨通电话。看到他手都在颤抖,沈鹤轩叹口气,提醒:“如果人还在国内还好办,要是出国……”就麻烦了。—头发没擦干就睡。第二天,沈玉竹不出意料病了。高烧一整天,临近傍晚,足足三剂退烧针下去,温度才有所下降。暴雨肆无忌惮冲刷着窗户,恍恍惚惚醒来,床前模糊坐着一个人。沈庭章扯着干哑的嗓子就喊:“蔺宵,我腿疼。”人缓缓转过头。徐牧言像是没听到他刚才那句话,一如往常笑着,问:“小玉,感觉好些了么。”一只手伸过来。沈庭章蓦地睁大眼,啪!拍开。“这是哪儿?”急忙跑下床,“你把我带到哪儿来了!”徐牧言摸了摸被拍红的手背,弯唇朝他走近,“恢复记忆了啊。”“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庭章不停后退,直至窗边。目光落到他白皙的脚背上,徐牧言自言自语:“真是奇怪了,我明明找得是业内顶尖的催眠师,为什么又想起来了?不过,想起来也好,比起那个陌生的小玉,我还是更喜欢这样的你。”至少,他平等地憎恶他们兄弟两人。沈庭章靠着窗,一道闪电落下,照亮外面的路,随即推开人跑出房间。一口气不歇,中途接连撞翻两名女佣,打开大门。屋外暴雨如注。徐牧言不紧不慢,提着一双拖鞋从楼上下来,“哥哥,你跑不出去的。”沈庭章闻言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走进大雨里。“哥!他又跑了!”徐映南听到动静赶来,顿时急道:“要是被他跑出去……”“他跑不出去的。”雨下得太大,没过多久,沈庭章身上就都湿透了,抹了又抹脸上滑落的雨水,一直往前跑。那之后过了多久?他在这里到底待了多久?发现他不见了,蔺宵该有多着急,还有小满……明明答应第二天回去的。额头又开始烧起来。沈庭章最终体力透支,倒在路边,天地都在不停地转。一辆车随后在身旁停下。徐牧言撑着伞,居高临下:“我说过了,哥哥跑不出去的。”这是座私人小岛。再怎么跑,只要在岛上就永远跑不出去。沈庭章勉强撑起身,想起来了,这并不是他第一次逃跑。他被催眠了不下三次!“为什么?”趁人蹲下,沈庭章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因为我喜欢你啊。”“这是什么喜欢!!咳咳咳咳……咳咳咳……”昏迷之前,沈庭章咬着牙,一字一字:“徐牧言,你真让人恶、心!”蔺宵就不会这样。他全力支持自己的选择。“哥哥放手去干,剩下的都交给我。”在他忙沈家事的时候,人也没闲着。靠着在拳场打下的人气,同夏以怀合作开了家安保公司,后得谢老家主支持,几乎垄断了燕北上三区所有安保工作。对各世家而言,安保相当于把命交在他手里。既得知他是沈家新任家主的男朋友,都会给几分面子,他也因此在众世家家主中迅速站稳脚跟。他会说:“我没法儿和那些世家比,毕竟人家历经几代才有今天,我嘛,就给哥哥做后盾好了。”蔺宵尊重他,可徐牧言呢?“……我知道,当沈家家主并非你本意,你那么恨沈见山,又怎么会接沈家这个摊子?”“你不是喜欢画画么?我在这里准备了一间画室随便你画,不好么?”不好。不好!凭什么随便来决定他的人生!!…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沈庭章还是沈庭章,没再被催眠。他小小松了口气,揭下额上的降温贴准备起身,只是刚动一下,就觉得脚上异常沉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