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声音醉醺醺的,哭声凄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裴语越心一紧,草草离开父母,火急火燎赶回博明市区,前往戴云霄的所在地。
她们站在戴氏旗下的酒店门前,两道身影被金色的灯光拉的修长。
“你是真的不懂拒绝,还是别有所图?”戴云霄笑眯眯地看到裴语越大喘着粗气,上前钩住她的脖子,指尖在她肩膀画着圈。
她身上的香水味浓郁,馥郁端庄,犹如花园里那淡淡幽香中最浓密的那朵花蕊。
裴语越的眸子失神片刻,而后自嘲,她被戴云霄摆了一道。
可是,她莫名生气不起来,戴云霄早已成为她某个情感的宣泄口。
眼底不禁泛起一寸柔和。
那不属于戴云霄。
高傲的白天鹅终于忍不住了。
“你到底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多久,我不是她,你应该清楚!”
第七十三章
“戴小姐,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在做我工作分内的事情。”裴语越扭过脸,逃避般不愿直视她。
戴云霄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原来她不是单纯接受别人好意的呆瓜。
戴云霄非但没被糊弄到,反而冷哼回去:“你还在装傻,既然知道你对不起她,知道挽回不了,还在那儿假惺惺地欺骗自我。你现在还妄想借助我寻求心理安慰,还朋友,我呸,你就是个自私的伥鬼!”
人凡是生气又口齿伶俐的,讲话都会带刺。
何况戴大小姐对谁都能恶言相向,她向来嚣张,不会拘泥于同理心,让惹怒自己的人感到心塞,这是她的主要需求。
踩到痛楚,有人急得跳脚。
“够了,我一直都打算忘记她!”裴语越她顿然翻涌起烦躁,语气汹汹,握住戴云霄那只挑逗的手。
“安斯远有资格骂我,白伊来有资格骂我,甚至当年我没能保全的受害者都有资格骂我,而你,戴云霄,你除了含着金勺子出生之外,还有什么可骄傲的?”
空气骤然安静,裴语越握住戴云霄的手腕越发紧,甚至让人吃痛。戴云霄难受地拧起眉,迎面撞上裴语越沉郁的神情。
裴语越对于原生家庭,充斥着埋怨与不甘。
“早年我家条件不好,我妈生我时坐月子落下病根,生不了下一个。父亲重男轻女,没把我扔掉已然是仁至义尽。我的童年是浸泡在柴米油盐的哀愁,鸡毛蒜皮小事的争吵,一言不合的拳脚相向中。”
她话语颤抖,难以面对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