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韬方才浅尝了一口香茗,喉间被沸水挟裹的茶香所浸润,紧绷的心绪在茶香中逐渐舒展。
然而,喜悦之情尚未得以延续,便有差役前来禀报摄政王驾到。赵怀韬闻讯,心中一紧,立即调整仪态,大步迈向门外。
“王爷,下官已遵您之令,张贴榜文广纳贤才,亦问过死囚意愿。”
他说着将案宗呈递给了摄政王,对这一大早的办事成效颇为自得.......
镜尘端坐于高位之上,目光沉凝,仔细审阅着面前的卷宗。
在一旁,赵怀韬适时地进行着解释:“此二人不识字,故找人代写。”
卷宗的最后一页,朱砂醒目地圈出一个红圈,内中赫然写着“本人不允”四字。
镜尘以指尖轻触那几个红字,眼中闪过一丝深思:“此人倒颇为有趣……”
赵怀韬在一旁也颔着首称是,他也不解:“秋后问斩比现在去炸开河道舒服?炸河道万一不死,岂不是又捡回一条命……”
“走,去牢里瞧瞧……”
“唉。”赵怀韬应了一声,随后以手势示意衙役引路。
死囚牢内阴冷潮湿,夹杂着令人作呕的馊臭气味,赵大人紧随摄政王身后,紧紧捂住鼻子。
衙役解开两重铁锁,缓缓推开木门,随后向摄政王恭敬地一鞠躬,并指向前方:“此人便是。”
那人背对着众人,正在墙上专注地书写着什么。
镜尘背对着那人,冷静地开口:“听闻阁下不愿……”
然而,那人似乎并未将注意力放在镜尘的话上,一手依旧在墙壁上挥洒自如地书写,另一手则做出了一个示意停止的手势。
赵怀韬见状,心中不满,欲上前喝止,却被摄政王抬手制止。
良久,那人长舒了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对了,这就对了。”
他将那炭笔信手一扔,颇为欣慰地笑着转过身:“对啊,老子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