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在后厨忙活完,刀子什么的都会下意识收起来,尖锐的东西也收起来不让馒头碰到,现在剪头发也特意和对方保持一段距离不让靠近。
馒头苦了脸,有点不高兴,可等看到剪完头发、清爽帅气的老板,心砰砰直跳,顾不得人刚摘了塑料袋、身上还有没抖干净的碎发,扑上去就想亲,把老板吓得赶紧往远离馒头的方向丢了剪子。
晚上躺床上怀里抱着馒头热乎乎的身子,老板默默盘算着购置的东西够不够,想起母亲常年膝盖不好,又在网上挑了套热敷仪和按摩仪快递回家。
他的家乡在那一片有着金色麦浪的地方,在外打拼这一年孤独寂寞时他总在想家、想念母亲,不管在外多久,家永远是离乡游子魂牵梦绕的地方。
年味愈发浓重,当家家户户开始购置年货、洒扫屋子时,早餐店的小二层大门被一把大锁重重锁上。
老板带着馒头踏上归家的旅程,他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笑容,欢欢喜喜、大包小包的,带着媳妇回去陪老子娘过年。
许是怕走丢了,路上两人的手一直紧紧牵着,像两条相依相偎的游荡鱼儿汇入鱼群,共同织成浩浩荡荡的返乡路,他们目标清晰朝着既定的方向游去。
下了高铁,站在距离家不远的方寸天空下,深深吸一口空气在肺腔内转了一圈再重重吐纳,家乡的气息也是熟悉的味道。
老板仰起头眼角有晶莹的泪滑过,他手上提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臂弯挎着馒头的手,没像往常般乘坐大巴,而是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
行李放后备箱,两人坐进温暖的出租车内,出租车开始打表缓缓朝着村子驶去,老板抬手摘下馒头的围巾,顺了顺衣领,柔声问道:“怎么样?累不累?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不,”馒头摇头,脸蛋红扑扑的,坐了一天车其实有点累,但他很乖故意说不累。
老板也看出来了,抚了抚馒头因刚刚摘围巾被蹭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等回家舒舒服服洗个澡,躺床上睡一觉就不累了。”
“好。”
司机瞅着后视镜,爽朗笑了一声,走南闯北的司机见惯形形色色的客人,大多都有些健谈。
一边打着方向盘注意路况,一边开口:“你们两兄弟感情真好,是回家过年吧。”
“嗯。”老板回道,“是回家过年,不过我们不是兄弟。”
“不是兄弟?也对,你们俩长的也不太像,看来是同乡的。”
老板笑了笑,没应,只是抓着馒头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