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通也知道这件事么?”魏玄极问道,“他知道你和大晟势不两立?”
“呵呵,我和大殿下,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知道不知道的,有那么重要吗。”周元亨不以为意地说道。
“我就在想,你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勾结到一起,原来,你是他用来牵制我的棋子。”魏玄极微微颔首,他彻底明白过来了,将这两个死对头联结在一起的不是奇迹,而是他——魏玄极。
元瑢哥哥说得果然没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魏玄通毕竟曾经掌握着京城中除了皇上以为最大的权柄,做过太子的人,绝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只因他太心急,又太轻敌,一心要尽快除掉魏玄极,这才出纰漏,被魏玄极打了个措手不及。
现在,魏玄通经历惨痛失败,不会再轻视魏玄极,他要拿出他真正的实力,无所不用其极地把魏玄极拉下来,重新夺回他的太子之位。
这一回,他的手段确实比以前高出了几个段位,而且,似乎也不怕自己再落到多低微的境地了,甚至敢明目张胆地和反贼勾结在一起。
他拿准了,魏玄极舍不下周元瑢,为了周元瑢,不敢对周元亨出手。
可是,如果放过周元亨,这个人就像随时会炸的火药,信他的话还不如信猪会上树,什么等到开平帝退位再兴风作浪,根本没有任何可信度。
下一次周元亨再闹事,被抓,还是一样会面临今天这样的问题,难道魏玄极还要去捞他吗?
这计策最阴毒的是,被拿着软肋之后,迫不得已的行动,就会变成日后板上钉钉的铁证,证明魏玄极和反贼同流合污。
至于原因,铁证在前,会有人信吗?
所以,保了周元亨一次,还要保第二次,渐渐地,魏玄极就从保家卫国的武王殿下,变成了暗通反贼的大奸大恶之徒。
魏玄极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魏玄通,你就是想这么报复我,让我背上和你一样的罪名?像你一样受到万民唾骂?”
“虽然不知道你们兄弟俩之间有什么仇怨,不过,看起来确实如此,”周元亨手中玩弄着他的匕首,一会儿扔起来,一会儿接住,看起来一点都不发愁眼下的情况,“怎么样,现在考虑清楚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魏玄极额上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周元亨,心乱如麻,却想不出一点办法,忽然间,一个危险的念头冲上脑海。
这念头冒出之后,瞬间占领了魏玄极的全部心神,使他再也无法去思考其他,这念头太具有诱惑力,以至于他明知危险,却无法拒绝。
魏玄极的目光迅速扫过林地,确定这里没有第三个人,甚至连一只雪后在林地中捕食的鸟类都没有,林地里非常安静,树枝交错,冬日午后寡淡的阳光都无法深入到林中,因此,虽然是白天,他们所处的环境却有些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