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周元瑢将床头的瓷枕抓起来,在手中掂了掂,照着魏玄极的脑袋丢过去。
魏玄极的战斗本能还在,他伸臂格开瓷枕,瓷枕的分量还在,与他的手臂撞击之后,将他撞回床上,而瓷枕也被震飞,摔在地毯上,滚了两圈。
西域羊毛毯的缓冲力还是很好的,瓷枕掉在地下,也没有破碎。
周元瑢趁着这个时机,飞也似地跑向悬梯。
生路近在眼前,他马上就要出去!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像想象中那般顺利。
他刚跑了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眼前一花,不知怎么的后背便抵在床褥上。
魏玄极的脸上仍然带着微微的恼意,无限放大在他眼前,炽热的呼吸喷在他颈间,年轻人硬邦邦的身躯沉甸甸地压在他肚子上。
计划失败。
周元瑢恼火地推着魏玄极,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掀开,魏玄极的体重却比想象中还要沉重,就像一个实心的铁人一样,不管怎么推,都一动不动。
周元瑢被压得喘不上气,那双黑沉沉的眼睛近在咫尺,一瞬不要地盯着他,让他更加不舒服。
“元瑢哥哥,”魏玄极说,“你打我。”
这语气里带着三分委屈,让人听着不由产生恻隐,如果他不是这样蛮横地压在周元瑢身上,周元瑢可能都会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
“我打你怎么了,你还打我呢!”周元瑢使出吃奶的力气,铆足劲推开魏玄极的脸。
“你用那么重的东西砸我。”魏玄极的脸岿然不动,甚至还往前凑了几分,吐息攀上周元瑢的脸庞,目光委屈地望着他,“你就不怕我没躲过,被你砸中头,那样我就死了。”
“你放开我!”周元瑢使劲挣扎起来,他不想分辨这种无聊的问题。
“我是打了你,但是我出手是有准头的,我只是想打晕你,不会有任何后遗症,我怕你摔在地上会痛,我还抱着你,把你放在床上,”魏玄极继续委屈地解释,“可是元瑢哥哥,你上来就照着我的头打,头是不能乱打的,就算我练武,也防不住头上来一下……万一我死了,元瑢哥哥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地走出去?”
周元瑢发现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没办法从魏玄极那死沉死沉的身躯下面挣脱出来,还要被压在原地,听他那些无理取闹的控诉,忍无可忍之下,周元瑢一把抓住魏玄极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后拉:“是,你死了也是活该!谁让你要暗算我的,你不来招惹我,我难道会无缘无故打你吗?!你搞清楚,现在是谁困着谁?”
魏玄极的头皮被拽得生疼,他轻“嘶”一声,摸到周元瑢的手,想要掰开。
可是,周元瑢却怎么都不放手。
魏玄极不敢用力,他的力气足以将成年人的手臂折断,被他握在手中的手腕只有么纤细,根本扛不住一点点摧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