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咦”了一声,为了确保对伤情的掌握,他请周元瑢把左腰间的止血布带也打开,检查了一番伤口。
“殿下这两处伤新旧不同,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我便模糊处理,只说是追查刺客期间受的伤。”张太医毕竟经常处理这些问题,自己心中也有分寸。
周元瑢点点头,谢过张太医,将他送到寝殿门前,叫侍从护送张太医回去,又把药方交给弹剑,让他吩咐人抓药煎药。
安顿好这些后,周元瑢便回到寝殿内,坐在床边,看着魏玄极安然熟睡的样子发呆。
明明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很乖,为什么醒着的时候,就那么……能折腾呢。
周元瑢脸上不禁又热起来。
刚才突然发生的事情,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哪里不对。
魏玄极为什么要压在他身上?
他们两个的位置不应该是这样啊。
明明上一刻,魏玄极还哭得那么可怜兮兮,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忍心听下去,只想好好地安慰他。
下一刻,魏玄极就压在他身上解腰带了。
这像话吗?
*
一个时辰后,厨房来人问,是否把煎好的药呈上来,还是再等一等。
“再等等吧。”周元瑢见魏玄极还没醒,便吩咐道。
话音方落,魏玄极便闷哼一声,缓缓醒转过来。
“等一下,端药来吧。”周元瑢连忙叫住厨房的人。
“是。”那人奉命而去。
屋内一阵寂静,只有熏香缕缕,自镀金熏笼中涌出。
周元瑢端坐在床边,看着魏玄极的眼珠子在眼皮下面转来转去,人就是不醒。
“玄极,刚才张太医来过了,”周元瑢就当他醒了,“他说你的伤不算致命,但是失血过多,必须好好休养,这过年期间,哪儿也不能去,只能在床上呆着,每天要喝三种补药,早中晚各一种,还要配合药膳一起调理,我已经把药方交给弹剑……”
“什么?”魏玄极睁开了眼睛,神情间依然有些倦色,他暂时忘记了尴尬,把脑袋转过来,惊疑地望向周元瑢,“可是我还得去宫里汇报案情进展。”
“等到过完年再说。”
“那元日的上香呢?”
“也不去了,我已经请张太医向皇上禀明你的伤情,你是在追捕刺客的过程中受伤,皇上不会责怪你。”周元瑢道。
“可是——”魏玄极动了动身子,向从床上起来。
周元瑢按住他的肩膀,道:“这半个月都不能下床,谨遵医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