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忠连老婆都不要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过来,颤颤巍巍地举起酒杯:“祁,祁副……”
“哎,在这儿就别叫了,我是过来接人的,”祁连笑道,“新婚快乐哈。”
“我,我敬……”
“不用了,站里有规定不能喝酒。你是婚假,我是下班,不一样的。”
张克忠慌乱地抓了抓头:“不行,我还是得敬您,我们不知道您大驾光临,都没敢邀请……”
“别别别,我也是临时有空才过来的,没给你们添麻烦就好,”祁连端起茶杯,“我就不喝了,让家属代喝吧。”
张父和张克诚在那边,眼见着萧山雪站起来,拿起一满杯四十三度的白酒淡定地跟他碰了一下,面不改色地干了。
“这是白酒?”萧山雪说,“没什么味啊。”
张克忠忙不迭地喝,呛了一下。
“一会回家路过学校,可以把你弟弟捎过去,家属今天得跟我回去。”
“太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也不是骑着自行车来的,有地方。”
祁连当了副站之后说话有种说一不二的威严,张克忠不知道怎么接,只能点头。
杜钰叹气,老母鸡又开始护犊子了。
“那个,张伯父哈,”杜钰低声说,“这个事呢,燕宁这边原则上是保密的,泄露出去对大家都有影响……”
“明白明白明白,我明白。”
“尤其是年纪小的孩子,还是多多管教,别嘴上没个把门的,祸从口出,你说是吧?”
“是是是……”
张克诚瞠目结舌,被父亲转头就打了个耳光。
婚宴八点半就结束了。
张克诚本想留在家里的,但祁连都那么说了,父亲和哥哥也不好拒绝。萧山雪不知道跟祁连躲哪儿去了,来了几轮敬酒的,没一个找得着人,结束之后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带着萧山雪慢悠悠地从楼上的天台下来。
杜钰对两人敬礼,祁连还礼,萧山雪动都没动。
“祁副。”
“别给我戴帽子,下班了自在点。”祁连说,“不是还有一个孩子?一起呗?”
张父推了张克诚一把,他踟躇着不敢上前,支支吾吾道:“他,他早就回家了。”
“啊?什么时候?”
“饭吃到一半就……”
“那有点遗憾,”祁连盯着他,笑了一声,“本来还想让他也来体验一下猛士五代的,可惜了。”
一行人朝着酒店外的专用车库走去,张克诚跟在最后,腿肚子哆哆嗦嗦。那儿停着一辆有不少伤痕的黑色涂装orv,萧山雪二话不说直接跳了上去,脱了鞋,外套直接甩到作战平台上,把该遮的全挡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