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看着他的脸不寒而栗。那条好脾气不伤人的狗真的露了獠牙,从前的顺毛和温和仿佛全是假的,这让他骤然担心起祁连会不会记自己当年竞赛里的仇来。
但是瞧他抱着萧山雪的样子,又不像有什么攻击性。
无常恍惚着,他本来有一瞬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他本来是抱着救场的心思来的。祁连好脾气没短板,本来最擅长团队合作,让他单兵虽说风险不大,但说到底谁都不放心他会不会一时心软酿成大祸。
是恶意。
从前他对谁都没有恶意,演习打伤了人都要心虚兮兮地去道歉。他们都知道他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嘲笑他光有本事没有胆量。
他刚刚才下令动手背上一条人命,现在要搭第二条了吗?
“你……什么意思啊?”
祁连揉着萧山雪的脑袋避免他抬头,边天真烂漫地说让他背个锅而已啊你想哪儿去了,边从小腿旁边的口袋里摸出了两粒药抛给他,然后做了个口型。
头孢。
无常觉得喉咙有点紧。
“你好像变聪明了,之前你都让我自己想办法的。”
祁连嘿嘿傻笑:“单打独斗这么久,不靠自己靠谁啊。”
无常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面小镜子,背后写着一个“好”字。他瞧了瞧自己的脸,又递给祁连:“又到拼演技的时候了,我真的不想演泼妇啊。”
“我是泼妇,我挑的事。”
“那我呢?”
“路边被泼妇踢到的狗吧。”
无常说你真行。
祁连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被真情实感地丑到,愈发不知道萧山雪是怎么下去嘴的。
再稍微抱一会儿就得行动了,一会儿萧山雪得从楼上走,无常借着敬酒给加西亚下药并把他骗到楼梯间,他扶着莱顿的尸体假装扭打,然后借着加西亚的手把莱顿扎成筛子,两个人死无对证,就除掉了两个最大的障碍,扶尼克上位。
可萧山雪突然说:“我不同意。”
祁连和无常对视一眼,解释道:“没事的,都是自己兄弟,伤不着。”
“朱鑫、小泉,再加上莱顿,连续倒了这么多人,每一个又都与你有关,再蠢的人都要怀疑到你头上了。我知道你在培植对你有利的局势,但是局内我们现在只有四个人,是不是太冒进了?”
祁连沉吟片刻,摸了摸他的脊背,然后转头问无常:“家里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