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你到底是什么立场?你是为谁在打这一仗?”无常眼圈通红,几乎是怒吼着道,“我可以为了胜利放弃潘云骁,你能吗?你能放弃萧山雪吗?引诱司晨入局只有你能做到,这么多人的命都牵涉在这上边,我们到底是在为了谁流血牺牲?你吗?还是他?叫你一声狼王都是笑话你!”
“吴景你控制一下你的情绪,”祁连极少对谁直呼大名,“你怎么看我无所谓,但是这跟球球无关!”
“怎么无关?怎么可能无关?要是让他一个人在那个地方自生自灭能保我们所有人平安,你为什么要拒绝?你为什么要更多人死?”
白羽把水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声音引来了穿着花布围裙的老秦,手里还拎着菜刀。但白羽全当他没来过,只是冷声道:“你发什么癫?”
“他妈的,凭什么?为了瑶光,游星奕死了,潘云骁死了,非得让我当个孤家寡人是不是?这仗不打能怎么样?”
白羽冷笑:“潘云骁刚被抓去塔里,你眼里他就死了?要是这么说你家瑶光早都过好几年忌日了,这么不积口德,烧没烧纸啊你?”
“我们做潜伏的,被抓住就是死了!”
“那是你没教好,跟人家……”
祁连突然打断了他,转头安抚地笑了一下:“白老板,我跟他单独聊两句。”
白羽收声,颇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起身牵着老秦离开房间,小七跟在后边,对一触即发的气氛浑然不觉,手里还抓着一只鸡腿。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祁连拿走无常手里的杯子,走到桌边倒了杯烈酒,又给自己也换了酒,在他旁边坐下。
吴景接了酒猛灌了一口,眼睛都红了,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别过头去不看他。祁连垂着手,一时也没说话。
吴景不是这样情绪化的人。
他看起来总是比祁连他们三个要老成,但也更沉默。阎王喝多了酒,太子追丢了女朋友,哼唧嚎啕的时候都是他陪着抽烟被抹一身鼻涕眼泪。即便是游星奕下葬,他也只是安安静静站在队伍里,把帛金递给了刘长州。
至于他和潘云骁更是一笔糊涂账。没人知道潘云骁怎么就看上了大他那么多岁的无常,但对无常来说,也从来没有人这么不计回报地喜欢过他。
长久的沉默中气氛渐渐缓和,无常望着门上摇摇欲坠的雕刻玫瑰,胸膛的起伏不再那么骇人。
祁连长长地叹了一声:“兄弟,你的问题咱们一个个来。”
“不打,莫林抢占温莎,慢慢扩大到高卢和白头鹰,以球球为始控制向导资源。那些大大小小的哨兵站,有的抵抗,有的投降。你也是哨兵,要是他兵临城下,你打不打?”
祁连掐着杯口缓缓晃着,里边微黄的酒液挂杯,喝下去的时候有点呛。祁连把酒杯伸过去与他相碰,但被无常躲开了。
祁连便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