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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对了。“……你说什么?”江野愣愣的,似乎没有听清楚,但脸色却逐渐变得苍白。谢砚目光垂落,定在江野的肩上,没去看他的表情,缓缓道:“你对我可能有一些错误的认知,我不知道这些认知是怎么产生的,这中间应该有误会,但我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你住嘴!”江野突然低声打断他。谢砚止住话音,没有再多说,他知道江野这次肯定听懂了。但听懂归听懂,消化却又是另一回事。刚才的一段话就像硬石块一样压在心头,江野没那个能力消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挤压得错位了,难受得想干呕,荒诞的感觉一丝丝冒出来。原来谢砚对他没有爱?那他这段时间都在干些什么?一厢情愿?这简直太可笑了!寻常的一厢情愿,对方都能感受到,能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他的一厢情愿,就好像自己演了一出独角戏,连台下的观众都只有自己。谢砚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什么都没有接收到。他们两个人完全是两条错位的线,在情感上从来都没有相交过。这个突如其来的认识让江野如遭雷击,脸色已经惨白一片,面无表情地盯着谢砚,那些什么‘一厢情愿’、‘想错了’、‘信号错误’等等的东西在脑海里如潮水一般褪去,余下的只有一句血淋淋的判言——‘我没有喜欢你。’他的心脏在那一刻简直坠到了十八层地狱下面,被油煎火燎着。楼梯间里沉寂下来,冰冷的白炽灯把一切都照得苍白,连呼吸都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谢砚打破沉默:“我喝醉了的时候,第二天早上醒来,前一天发生的事情就都不记得了。”他的意思点到即止,撇开头:“那我先上去了,你也快回去吧,再见。”他知道这个圆场圆得很拙劣,这个状态根本不是醉到记不清事的状态。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给台阶的话术,江野不会不清楚,也不会不接受。他离开时,余光瞥见江野还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知怎的,他有些不是滋味儿。直到回到宿舍,谢砚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荒唐了。他渐渐回过味来,这件事荒唐的点不仅在于江野误会他的感情,更在于江野误会了之后,竟然还接受了。接受了这个原本不存在的感情。是接受了吧?他想。那个吻不就是铁证吗?为什么会错意后会接受呢?他不想这么简单地承认那个答案,但抛开所有不在理的可能性之后,剩下的那个就是唯一的可能——江野喜欢他。这真的荒唐至极,谢砚闭上眼。但他此刻却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江野当初在觉得他喜欢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荒唐呢?大概也抓狂过吧?他无从考证,酒精的作用重新袭来,把他拖进梦乡。梦里,‘卧槽’和‘喜欢’两个声音来回交织,热闹非凡,仿佛锣鼓喧天,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江野也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似乎是已经三三两两散场的选手喊了他,他才慢慢回神,眼睛冷冷一瞥,把正准备询问的选手吓得一句话不敢说。他抬起有些酸的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楼道。刚出楼道,袁茜就精准地捕捉到他的身影,跑过来:“哥?我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她等了两秒,没听见江野说话,抬头看他的脸色有些不好,在月色下冷得渗人。“聚餐已经结束了,要回去了吗?”“……嗯。”江野轻哼的声音好似被砂砾磨过,明明只是很轻的一个字,给袁茜的感觉却是说得很艰难的样子。她跟节目组打好招呼,和江野坐进保姆车里,车子缓缓驶离训练基地,热闹和嘈杂逐渐在耳边消失。袁茜试着开口:“刚刚邱白还找你呢,他们组的歌制作得差不多了,想给你听一下来着,但是你提前离席,又没回去,他就没给成。”歌?江野被这个字眼触碰到了心里的某个点,嘴角微动。是啊,他还听过谢砚的歌,里面提过他买的东西,还有那些那么多的巧合,怎么就不是喜欢呢?怎么就傻/逼了呢?怎么就是错觉了呢?袁茜瞅着后座的人,车窗外的光影在他的脸上一掠而过,她总觉得自己在江野的脸上看见了一抹苦涩难过的味道,仿佛快哭了,一转眼却又隐匿下去,变得冷冽。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这样的情绪,她以前从没有在江野的身上看到过。什么苦涩、悲伤、难受、挫折和失意,似乎都跟江野的人生无缘。但她又明显地感觉到他今晚的不对劲。以她这段时间的经验,江野的不对劲一般都跟谢砚有关。她小声道:“二公就快开始了,也不知道谢砚他们组能不能赢。”“……能不能赢他自己都不在乎。”江野终于开口,但语气听起来却有点酸。袁茜愣了下:“他自己写的歌,也不至于不在乎吧,这都不在乎那他还在乎什么?”“他在乎——”江野猛然滞住。他突然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谢砚在乎什么。他以前以为谢砚在乎的是他,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他自作多情。可谢砚究竟在乎的是什么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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