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淡淡道:“我没有告诉葛先生,你若想说,便自己说。”
这秘密里不光是小萤一人,还牵扯了凤栖原和闫山,小萤护犊子,谁也不能伤了她想护的人。
若小萤不想说,他便谁也不告诉。
可惜小萤并不领情,若真是好心,就不要将她领到人前啊!
故意弄了这么一窝子,全是她的旧相识,能这么晾着?
她甚至觉得凤渊就是故意的,宛如三岁孩童好不容易得了玩具,便迫不及待到处炫耀!
虽然小萤也想不清楚,他到底是要炫耀个什么?
等出了屋子,凤渊很自然拉着小萤的手,朝着饭厅而去。
虽然老早知道这小女郎是凤渊的侍妾,可亲眼看着一向冷漠的凤渊,亲昵地拉着女郎的手进了饭厅时,葛氏夫妻还是忍不住互相对望了一眼。
待看到凤渊亲自小萤盛粥,娴熟地替她剥着咸蛋,然后将蛋黄拨到她的粥碗里,应该还按女郎往日的习惯将蛋黄搅碎后,葛先生都想摸摸自己养大那个孩子的脸,看看他是不是被人易容假扮了。
凤渊那孩子来到他身边的时候,虽然年岁不大,可在潜邸旧部家中,轮流将养大的性情已经显露出来了。
年幼的阿渊与人相处时,带着十足的戒备与生疏。
就算后来,在他身边养了那么多年,骨子里的疏离也未曾改变。
葛大年知道这是心结,只能身体力行,让他待在他们夫妻身边,看着寻常人家的亲人间是如何相处过日子的。
后来,凤渊倒是好了些,能帮衬师娘做事,在他身体不好的时候,还会给他做饭熬药。
他一直以为,阿渊的性子是变好了。
直到后来,慕家别院出事。他拎着血淋淋的匕首回来,一双眼里并不是惊惧后悔,反而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镇静。
葛大年当时问他原因,他也闭口不肯说,便训斥他可知错了。
凤渊倒是很快认错,说他的确不该一时冲动行事,而该冷静布局。
若是他再有耐心等上些时辰,等到慕甚带着慕寒江出门,他定能杀了他想杀之人!
这话让当时的葛大年为之一颤。
阿渊这样的性子,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倒也罢了。
可他偏生在了帝王之家,那等权力倾轧的漩涡里,他如此锋芒,又如此记仇,如何自保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