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大清早被捉来,听得云山雾罩,现在他大哥又明晃晃在说谎诬陷人。
若是别人,三皇子绝不会助纣为虐,可偏偏诬陷的是他也烦透的奸猾老二。
凤栖武不禁又陷入了挣扎的道德难关。
于是凤栖武习惯性地撩起衣襟,又察觉不雅,便隔着衣服勒了勒裤带子,含糊道:“我也没听清,二皇兄可能说了,也可能没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
商贵妃难得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儿子在兄弟里人缘不好,平日甚是瞧不起这些妃嫔出身的兄弟。
原先西宫得势的时候,倒也还好,如今却显出了弊端。
淳德帝揉了揉头穴,觉得那些细枝末节倒不必深究。
商贵妃能说出凤渊“无依无靠”这样的话,想必老二的心里,对他的大哥也无甚敬意。
打了便打了吧,他一时怅然地想,自己当年随着先帝南征北战,疏忽了潜邸子女的教育,以至于几个儿子都不成器。
若是展雪还在,岂能像商氏一般,将孩子教得目无兄长,为人短浅……
凤渊的母亲不在了,可他这个当父亲的还在啊,岂能轻拿轻放?
所以他冲着慕寒江道:“宣太医院太医长,
还有你母亲进宫。”
商贵妃原本想拿大皇子侍妾的长相做文章的,却不知为何一路变成了质疑她是否给皇长子下毒的案子。
那一日,御书房内之人往来不断。
安庆公主陈明生辰宴那日的情形。
大皇子虽然不慎中毒,却能抑制毒性,自制地离开,当真毅力如铁,让她刮目相看,才知昔日对大皇子疯癫的谣言有多不实。
安庆公主很少夸赞晚辈,对大皇子更是一向带了几分疏离冷漠。
慕寒江先前想劝母亲为大皇子证明疯病缘由,她都有几多顾虑,不肯轻易应下。
怎么今日在陛下面前却如此尽心为大皇子作证?
慕寒江不露痕迹看着母亲,心里生出淡淡疑惑。
安庆说完之后,便退到一旁,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