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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放弃了谈感情,又回不到友谊,说不通太严肃的话题,又无法对那些问题置若罔闻。可以说的话越来越少,最后竟然只有身体能保持亲密无间。江怀雅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一天天地越来越不像恋人,只是不得不刻意忽略。几天后的夜晚,她忽然觉得这样的忽略有些可笑。她躺在他赤`裸的臂弯里,假模假样地说:“突然有点想哭。”聂非池看了她一眼:“哭什么?”江怀雅貌似打趣地戳破:“我们都几天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呆一块儿就离不开床。人间惨剧啊聂非池。二十年友谊一朝沦为□□,你说痛不痛心?”他莞尔,语气像玩笑:“我可以娶你。”“别,千万别。”江怀雅冷静了下,“万一离婚了,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感情也就一起毁了。两代至交一朝形同陌路,你说吓不吓人?”聂非池:“你就不能不离婚?”江怀雅一脸严肃:“不行啊……我忍不住。”打打闹闹到最后,气氛突然无端地肃穆了。他意识到她玩笑里认真的那一部分,轻轻唤她,“兔子。”“嗯?”“真的不想要我了?”“……”他从来没有在言语间将自己放得这么低过,有些话换种说法就全不是同一个寓意。江怀雅喉咙发干,连逼自己诚恳都做不到,绕个弯说:“这是互相的。”“我这个人没什么占有欲,人和事对我来说都是风景。但是你不一样。我特别特别在乎你。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看见你和小师妹围炉夜话会有点嫉妒,听见黎乔娜的事会有点不忿……”她认真地交代:“但有在乎是不够的。我对亲密关系从来没什么信心。你看我爸妈,他俩足够相爱了吧,我觉得生离死别都分不开他俩。但是他们吵了二十几年了。好的时候甜掉牙,一出点小事就伤筋动骨。我妈觉得我爸这辈子都只会酗酒伤情,我爸觉得我妈这辈子都改不掉冷心冷性。他俩性格根本不是一类人,不知道是哪道天雷勾中地火偏偏那么爱对方。只能几十年如一日地闹,又永远分不开。感情如果只能这样欲罢不能下去,也是真的痛苦。”聂非池:“你觉得我们也会那样?”“算是吧。你看你也没法忍我去揭幕式,而我至今也没想通那有什么值得大动干戈的。我欣赏的画家你觉得无聊,你觉得是常识的东西我一个都不知道……”江怀雅忽然笑起来,“不过哪能啊。真要放我们俩身上,哪还可以几十年如一日。闹第一次,我说分开,你肯定就答应了。”聂非池配合她,轻轻笑了一声。江怀雅于是很轻松地接下去说:“你找个黎乔娜那样的姑娘吧。那样你就可以几年如一日地气跑人家,然后姑娘心坚似铁刀枪不入,隔几天还回来找你。这方面我不太擅长。”这就算终结了,她心想。反正他从不会表示反对。已经说得这样明确,分开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他们大约是第一对明明去意已决,但夜里依然能相偎着入睡的恋人。翌日醒来,他平静地说:“我今晚不会过来了。”她也早有预料,点点头说:“好。”他跨出房门之前,江怀雅突然喊住他:“聂非池——”他转身。迎面扑来一个怀抱。她很克制地抱了一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松手离开,笑得一脸天真:“没事,就是帮你适应一下。不要出了这扇门,就对我不理不睬。我会找谢阿姨告状的。”也是没见过比她还过分的人了。一出门,又遇到小念。这丫头阴魂不散,他已经习惯了。但江怀雅没有习惯,尴尬地收回手,打招呼的笑容略显苍白。小念热情地喊了声嫂嫂,对方的微笑霎时垮了。走到楼下,她悄然问了句“怎么回事”。聂非池说:“分手了。”“怎么可能——”刚刚她还撞见他俩在门口的拥抱。聂非池随口两句概括了简况。小念听得目瞪口呆:“所以说,她吃醋啊?”聂非池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性格问题。”“才不是吧。”小念一本正经地分析,“真是别的问题,她干嘛要提黎学姐啊。师兄你不懂,女人吃起醋来,都很擅长讲大道理的。其实说白了就是嫉妒。”“她有什么好嫉妒的。”这辈子只有别人嫉妒她的份。“这我说不上来。”小念畅想道,“应该还不是一般的嫉妒。”他想了想,自嘲地一笑,“你想错了。”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存稿箱不小心把废章抽出来了也是醉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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