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山乐呵呵的:“又是第一,师父这是好兆头啊。”
“我们的目标不是第一。”百里夜提醒他。
“哦对,那要是万一拿了第一……”江北山看了眼万知闲,十分为难,不想谴责师父,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师父抽的第一只是个象征,绝对没有任何寓意,老天保佑。
万知闲笑得过分慈爱:“你们对自己能拿第一这个事会不会太笃信了?师父什么时候把你们教得如此骄傲自满了?”
纪月辞戴着薄纱开口:“你自己说的啊师父,第二轮我们胜了全天的比试回去那天,你说‘我宗门这次肯定拿第一’。”
“我那是鼓励你们,但你们不能……”
“谢谢师父鼓励!”云箬脆声开口,打断了万知闲准备要展开的苦口婆心的教育。
百里夜踢了下江北山,江北山反应过来,跟着云箬喊:“谢谢师父鼓励!”
万知闲:“……”
果然是远香近臭,他就是这两年一直在宗门在出问题来了,得多出去游历,让这群小崽子们保持对他的崇敬和思念,省的遭嫌弃,还敷衍上他了。
看台上坐满了观看的人,进了第二轮没进第三轮的宗门几乎都在。
赤安宗和长永宗在第二轮被淘汰了,林清宗进了最终轮比试,玉箐早早就来闲云宗住的地方告诉了江北山,很期待能和他在最终比试里再打一场。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帮她,闲云宗第一个上场,抽到的对手就是林清宗。
最后一场比试没有胜率了,只要输一场就直接淘汰。
玉箐上场的时候江北山有些不好意思:“一会儿要是你输了,以后还找我比试吗?”
“你还不一定赢呢。”玉箐抬手凝出灵鞭,“该我问你,要是你输了,以后还和我做朋友吗?”
“当然了。”江北山立刻点头。
玉箐笑起来:“那我们认真打,输赢毋论。”
少年人之间的友情就是如此简单,能碰上一个值得的对手,确实比输赢本身更令人心潮澎湃。
江北山没用灵技,认认真真和玉箐打了一场,没有百里夜在旁掠阵,他打得有些吃力,毕竟从他开始熟悉自己的灵技,开始修习试炼,才过了不到一年。
最后凭着速度快,江北山还是险胜了玉箐。
两人在演练台中央拱手见礼,结束比试下台。
“怎么样?”百里夜看着走到台边的江北山。
江北山身上被抽了几鞭子,单手拎着骨剑蹲在台边,抓了抓脑袋:“虽然赢了很高兴,但好像也没有特别高兴。”
“北山长大了。”百里夜揉了他脑袋一下:“整理心情,还有第二场。”
第二场林清宗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选双人,而是上台了三个人,从站位就能看出,他们打算由用鞭子的玉箐牵制百里夜,另外两人对付江北山。
结果百里夜没上场,上场的是云箬和纪月辞。
纪月辞拿掉了脸上戴着的薄纱,第一次在如此多人的公共场合没有任何遮挡地站在人前,她闭了闭眼,想象着自己在秘境那片漆黑的水域里修行的日子,她能控制住自己,也能控制住自己的灵技。
纪月辞睁开眼睛,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台上,偶尔目光扫过台下许多双眼睛,她耳边什么呓语的声音都没有响起。
很好。
云箬则有些紧张。
人太多了。
而且他们现在想拿第四名,就得一直赢下去,站到第四名那个位置,中途如果输了,几百万的灵石可就泡汤了。
之前计划的时候轻轻松松,真正来实践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容不得丝毫差错。
“云箬。”百里夜没回位子,还在台边,喊了她一声。
云箬走过去蹲下,百里夜抬手敲了一下她额头,小声道:“别有压力,输了也没事,比试得来的灵石本来就是计划外的,我们之前不是已经有赚钱的计划了吗,只不过还的慢一些而已,你别把这当成了必须的。”
“还没比呢你就说这样的话。”云箬看着他,“你觉得我们不能赢?”
百里夜:“……”我是这个意思吗?
看他突然愣住,云箬笑了起来,觉得师兄的反应实在可爱,反手也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我知道了,别担心,我不是一个人,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什么都自己担。”
她敲得有些重,百里夜额头发出嘚一声,还挺响亮。
云箬没想到自己力气这么大,敲完有点心虚,百里夜嘶一声捂住上半张脸,她便伸手去把他的手拉开,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完全没生气。
“去吧。”百里夜道。
云箬回到台中,刚才还暗自紧张的情绪早就烟消云散,冲有些担心她的纪月辞笑了笑。
“怎么打?”江北山小傻子只觉得兴奋。
“和试炼时一样。”云箬道。
纪月辞点了点头。
他们也是在秘境里配合过的,为了纪月辞能熟悉月影弯刀,云箬和江北山和她一起去了好几次试炼场。
不过那些攻击都是有规律的、能预测和预判的,现在面对的是真正的对手。
是时候检验一下他们训练的默契度了。
裁判宣布开始,三个人都压着灵技,开始和林清宗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