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您先确认,您是户主蒙德兹……蒙德兹先生吗?根据我们手头的资料,您今年七十三岁,是三十年前搬来萨尔乌斯的,不是本地人吧?不知道原籍是哪里?”
“对,我是蒙德兹……蒙德兹,”蒙德兹回答,他登记的姓和名都是同一个,突然被问到三十年前的事情,他一愣:“原乡嘛……太久了,不记得了。”
福斯书记员头也不抬,在带来的本子上写写画画。
“您是一个铁匠是吗?”
“没错。”
“方便给我比对一下您的铁匠印记吗?——好的,好的,请收起来吧,非常感谢。”
福斯看了一眼,笔下飞快,将那个斧头的印记飞快在手册上拓印下来。
蒙德兹费力系着衬衣手腕上的纽扣,心里总是有些忐忑……
这些问题,可比想象中要具体好多啊!
“不知道您现在的工坊有门面吗?是在哪里?不好意思,工商登记簿上没有查到呢……”
蒙德兹沉吟一声:“目前没有门面,我们一般都是在农具博览会上摆一个小摊位,每隔半年……”
“好的了解了。”
福斯严谨的态度让人发慌,写完一段话,他抬起头,镜片光亮一闪:“您还有一个女儿是吗?叫什么名字?”
蒙德兹不会撒谎,问到高法依格,回答地结结巴巴,忐忑地背上出了细细一层汗。
“她结婚了吗?如果已婚,丈夫是从事什么职业呢?”
“她现在不在……”蒙德兹试过委婉地拒绝,表示并不方便,可是在福斯彬彬有礼的逼问之下,显得毫无招架之力。
到底还是向福斯透了个底掉,福斯难得流露出一点个人情绪,看着手上的资料,意有所指似的:“啊,二十八岁了,不小了啊……是得考虑考虑……”
蒙德兹十分不习惯刚才那种公事公办的氛围,只会叫他坐立难安,终于看到对方露出一点破绽似的,他忙追问:“书记员先生,正好您在这,我想问下您,之前我听说,未嫁的独生女不能继承父亲的遗产,那事是不是真的?”
“您知道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连个#039法#039字都不认识……”
“啊,那个啊。现在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呢,吉索老爷最近有意修改有关继承权的法律,这不是很巧吗!……您是从那里听见了什么风声吗?”
蒙德兹听了眼前一亮,“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早该如此,之前太不公平了!不光我家,多少掌上明珠一样的女儿啊——”
“不不,您误会了,吉索老爷的意思是,今后结了婚的独生女,也不享有继承权了。”
蒙德兹絮絮叨叨称赞吉索老爷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愣,脱口而出:“什么狗屁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