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佟绵的小习惯,时隔多年,还是没变。
谌醉舟眼底不自觉涌起一抹笑,很奇怪,明明这里是佟绵的房间,可他却在某一瞬间感觉,这里好像才是他该在的地方。
佟绵回到房间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换上柔软的拖鞋,盘腿坐到小沙发上,拿起剧本翻阅明天要拍摄的情节。
一段时间过后,见谌醉舟还站在门口,佟绵忽地指了指那边桌子上的烧水壶。
“渴了,你烧一下水。”
谌醉舟很快转身朝那边走去,“好。”
喝完水,佟绵又觉得有些有点热,“开一下空调。”
谌醉舟刚刚坐下,闻言又站了起来。
空调吹出的冷风将桌面上摊放着的纸巾吹落到地上,佟绵顿了顿,“地板有点脏。”
这次他都没说具体的事情,谌醉舟便十分自觉地去找来了拖把,把房间的地板拖得干干净净。
佟绵的眼睛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剧本,一副认真投入的模样。
可剧本上的文字却像是变成了蝌蚪,密密麻麻的,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莫名地感到一阵烦躁。
谌醉舟是受气包吗,他找茬的样子都这么明显了,为什么连一句反抗的话都没有?
余光里,谌醉舟仍然在房间里拖地打着转,佟绵终于忍不住“啪”的一下合上了剧本。
“你能不能别总是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看着就烦。”他语气差得不行。
在谌醉舟看不到的地方,佟绵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前者。
快生气啊,快拉下脸,快和他吵起来,佟绵内心隐蔽地期盼着。
但谌醉舟只是无奈地直起腰身,看向他的视线中没有一点不耐烦。
只是缓声解释:“你不是嫌地板脏吗,我帮你拖干净,然后就不晃悠了,行吗?”
这话明明是温着说的,可却像一把滚着的火,蹭得一下直接把佟绵点燃了。
佟绵想,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撒谎骗人做坏事的人是谌醉舟,可现在这样一搞,好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一样。
一把从谌醉舟手里抢过拖把,佟绵不想再跟他纠缠了,冷声下了逐客令,“剩下的我自己来拖,你走吧。”
谌醉舟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佟绵不开心了。
“怎么了?”他试探着问道,“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拖把上的脏水不小心蹭到了佟绵的鞋面上,留下一摊脏渍,谌醉舟抽了张纸巾蹲下,将鞋面擦干净,然后又重新拿回了拖把。
“别生气了,我道歉好不好。”他将佟绵拉回到沙发上坐下,“你坐着消消气。”
佟绵靠在柔软沙发椅背上,看着谌醉舟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
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迅速泄气般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