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也是,你先不解释,扯什么查岗、又扯什么秦斯阳,让我先对你愧疚,这样你就更有安全感了吗。”“用这样的手段,是因为我对你真心?伤别人的心你觉得很有意思吗混蛋!”渴求别人对自己付出无限爱意,自私又霸道,强行占据了她的全部领土,然后在她心里肆虐。迟鹰顿住了脚步,侧过身,看着女孩闪着水光却分外明亮的眸子。她什么都知道,只是迁就纵容他罢了。迟鹰眼底浮着傲慢的冷笑:“老子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是受不了,可以走,回去找你的秦斯阳。”“别以为我不会离开你。”苏渺固执地站起身,气冲冲地离开。看着女孩渐渐消失在夜色里,胸腔里的氧气一点点耗尽,迟鹰感受到近乎于窒息的痛苦。又是一个人了,分明那样在意他的女孩,也被他推开了。是,秦斯阳比他好一万倍。那男人是在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的,所以性格体贴,对家人有无限的耐心,对心爱的女孩也会报以无尽温柔的爱意。而迟鹰,他才是最不堪的那一个。他对所有人伪装善良、温柔和美好。另一面,自私、冷漠又寡情,他要占有她,以获取最大的安全感,得到绝对不会遭遇背叛的爱意。苏渺和他有相似的经历,她的聪明也和他势均力敌。她心如明镜,什么都知道。在他一点点展露了最不堪的真实以后,她也要抽身离开了。迟鹰缓了片刻,疯了一般追了上去,死死地揪住了她的袖子,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别走。”抬起头,黑而亮的眸子认真地凝望着她,低哑的嗓音带了几分恳求,“别留我一个人。”苏渺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朝着酒店大厅走了过去。……回了房间,苏渺跳进松软的大床里,将脸蛋深深地埋入了枕头里。真的,她再也不要为这个人伤心了。本来迟鹰顶着感冒过来喊冤,苏渺其实是打算原谅他了,只要他好好地解释清楚,肯定会原谅的呀!如果真的是她误会了什么的话…她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这家伙一来就倒打一耙,东拉西扯,还把秦斯阳拉出来当挡箭牌,以此让自己处于绝对安全的位置。太自私了。他以为这样,苏渺就会理屈词穷,然后没出息地向他解释,哭哭啼啼说她和秦斯阳什么都没有吗。他未免太小看她。苏渺决定再也不搭理他了,真的,就这样吧。一个人浑浑噩噩地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窗外仍旧飘着雪。她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声音是如此遥远,听不真切,不知方向…但她能听到里面包含的某种绝望。苏渺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凌晨三点了。她今天睡了很多,现在有些清醒了,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全城都陷入了冬日酣畅的沉眠中,雪色与月色交相辉映,而在不远处的路灯之下,苏渺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仔细望过去,看到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少年仍就站在雪地马路边,低头像在打电话。形单影只,萧条寂寥,漫天纷飞的大雪甚至连他的影子都覆盖埋葬了。苏渺心脏疯狂地跳动了起来,摸出手机,将他从手机黑名单解除出来。一解除黑名单,瞬间手机里涌入了几十条未接来电,均是同一个人。苏渺颤抖地拨了过去,通话被一秒接听——“你醒了。”“你还在外面做什么呀!你疯了吗!”苏渺又气又急,冲他歇斯底里地喊道,“你都感冒成这样了!”迟鹰的嗓音已经完全沙哑,如碾碎的枯枝,“还关心我?”“我才没有关心你!你爱怎样怎样,挂了!”他打断道:“小鹰,我能不能道歉?”苏渺忽然愣住。迟鹰的语气有些慌:“我…我道歉,好不好?”那是苏渺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听到他这般颤栗的嗓音——“你别不理我,别拉黑我,你来京城,我真的高兴,不知道怎么会搞成这样…”“你说的都对,我自私,我很不好,但你别去找秦斯阳,我说的都是气话。”“他还有妹妹,可除了你,我再没有别人了。”……迟鹰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心里慌得不行,真的怕她再一次挂断电话。“班长,你说句话。”沉默,只有无尽的沉默与这黑夜一样漫长。迟鹰眼底的光一点点流失殆尽:“已经不想跟我说话了吗?温柔、体贴、自信的迟鹰…原来不是你喜欢的那个样子,你把我看穿了,会很失望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