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里,李知著盯着唐以墨取样,“能从尸片纹理看出来和昨天发现的尸片是不是属于同一个死者?”
唐以墨没好气白她,“姐姐,你当我是神啊,昨天是股肌,今天是背阔肌和肱三头肌位置,我光看这些碎肉我怎么能分辨出来是不是一个人,开什么玩笑!”
“我对你有信心,反正就我们两个人,你和我说说你的直觉判断。”
“你非要这么问,那我告诉你,不是相同的三个人。”
“原因?”
“虽然肌肉组织位置不同,但是他们的脂肪含量相差甚远,所以我判断不是相同三个人。”
李知著:“就是说,昨天案子没有任何进展,今天又多了三个受害者。”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进展,我在箱子底部发现一根头发,已经送检了,长度和顾思周完全不同,目测不是顾思周的,等dna比对出来,如果确定不是顾思周的,可能是凶手的。”
唐以墨顿了顿又说,“这次的凶手根本不具备任何解刨知识。”她拿起里面沾满血的断指,在无影灯下看了看,“你看这根手指,断面有多条伤痕,切面尖锐,明显是蛮力切剁导致,而且尸片有大有小,有薄有厚,排列毫无规则,没有冰袋和香水,和昨天发现的尸块绝不是同一人切割。”
李知著:“也许是故意这么做,干扰我们的调查方向。”
唐以墨:“也有这个可能。但是从我个人这么多年对凶手的侧写经验看,昨天那个凶手是有强迫症的,应该不会允许自己有这样的分尸效果。让我判断这是两个人的线索是箱底的头发,按照昨天凶手的性格,绝不会在箱底留下头发。”
李知著:“如果有目的性地干扰警方侦查方向,可能会进行伪装,没准头发是从某个卫生间之类的地方捡的,故意放进去的。凶手智商很高,而且精心策划,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唐以墨听完不禁说,“李知著,你千万别做凶手,你这样的凶手真是太可怕了,没准都能让警方在证据链形成闭环,冤枉一个无辜的人。”
李知著走到外面,在椅子上坐下,“我等dna结果出来再走。”
唐以墨:“你不去安排人查查监控?”
“难道破案子就得靠监控吗?以前没有监控,警察一个案子都破不了?”
“李知著你别在这里说大话了,没准这会成为你职业生涯第一个悬案,你就是太顺了,没体会过破不了案的痛苦和煎熬。”
“我可没有你那么强的责任心,与我而言,破案尽人事听天命,死活破不了我也没招。”
刑警队办公室,所有人面色都很凝重,于强眉头拧成川字,孙斌无奈叹气。
安然:“这已经是我们发现第二个泡沫箱,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三个,第四个?”
罗峰:“如果dna检测一致,也许会的,凶手似乎享受不同地点抛尸过程。”
安然顶着黑眼圈趴在桌子上:“我是不享受,昨天刚和情报组看完跑腿男收快递公园附近的监控,一会儿可能又要去看那个路段的监控。你们说凶手是不是有病,抛尸能不能一次性抛完,满城扔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这会给我们造成很大工作量吗?一点都不体谅我们这些小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