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酬是两块烘烤好的方糕,吃起来不像是石头,反而有些软糯,上面撒着椰枣,红彤彤的很给人以食欲。
菲利普斯忙完自己的事情后还跑过来看了几眼,坐在修好的篱笆上面津津有味地尝着刚刚做出来的冰淇淋,一只手撑着下巴好奇看着,同时煞有其事地指指点点起来:
“西格玛,你不能这么抱这么小的羊,羊应该小心翼翼一点,等等,我觉得你大可以把它的蹄子架起来……”
“菲利普斯。”把一只小羊羔抱在怀里的北原和枫无奈地抬起头,“西格玛现在连手都不知道放到哪里了。”
“北原!它、它会动!我我我我……”
西格玛明显被想要抱起来的柔软羊羔吓了一跳,也不敢松开手,更不知道怎么动作,只能看着对方胡乱地拱着,灰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茫然又慌乱。
旅行家咳嗽了一声,给怀里的羊羔拍拍脑袋后就放了下来,顺手从紧张得快要飞起来的西格玛手里接过这个软绵绵的小家伙,安抚着它同样被吓得不轻的情绪。
“咩!咩!”小羊很委屈地叫唤着,拿脑袋蹭着北原和枫的手,不理解之前抱着自己的那个人为什么手那么抖,吓得它以为自己随时随地都会掉下去。
西格玛也躲到旅行家后面,看了一眼咩咩叫的羊羔,内心也有些愧疚,但同时也感觉自己的心脏还在毫无章法地乱跳。
抱着一个脆弱的、温热的、柔软的生命的感觉对于他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件值得恐惧和紧张的事情:
他担心自己让这只羊感觉不舒服,担心它因为不适而叫唤,担心手臂力量不支后让它掉下来——这是一个柔软的生命,而它就被这样不靠谱的自己抱着,而且自己根本做不到最基本的保护和负责。
就像是很少有毛手毛脚的人敢接手抱住一个母
亲怀里的孩子一样:婴儿的柔软和脆弱足够让他们感到坐立不安了。
“好啦好啦,就算不敢抱,但也可以蹲着喂给它们一些青草的,对吗?”
北原和枫回过头看了一眼垂头耷脑、似乎正在沮丧着的西格玛,忍不住笑了一声,把人从身后拉过来。
接着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把看上去味道不差的根茎植物,主动塞到青年的掌心,语气轻快地说道:“喏,现在到你好好和它们打交道的时候了。”
炼金术师也笑了笑,接着甩着自己的黑色衣角消失在了夜色下。
男孩和少女坐在一棵棕榈树下互相握着手,看着旅行家和西格玛一起逗他们家小绵羊的样子,眉眼也弯弯的,凑在一起聊着今天的晚餐,还有沙漠深处传来的铃铛声。
今天是旅行家在这片绿洲停留的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