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南玉在他对面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子衿继续说道,“他说如今丰城内外都是康勤勤的眼线,不但如此,她还在周边所有的路道上都安排了人,也就是说无论我们北上,还是南去,即便就是出了苏州城,都逃不过康勤勤的手心。”
薛南玉脸色一沉,她几乎能想象,姜无厌说这些话的表情。
真实的对话,只怕比这还要残酷几倍。
她手中把玩着他那得来不易的名符,冷笑一声,问道,“他给你这东西,问你要了什么?”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没,没什么。”
薛南玉步步紧逼,“没什么是什么?”
子衿惴惴不安,他紧扯着衣服下摆,“你,你不是说,只要他能护住我们,就算是散尽全部也无所谓的吗?”
薛南玉眼露诧异,“全部?”
她起身往床边走去,枕头下的暗层中果然是空空如也。
“哼。”薛南玉冷笑了一声,“也亏得他咽的下去,也不怕噎死自己。”
她又重新坐到他面前,“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全部有多少?”
子衿低了头道歉,“对不起。”
薛南玉拉住他,“你不需要跟我道歉,那本就是你的银钱,你想怎么用,便怎么用。”
“我就是想知道,姜无厌此人,是不是真的跟他名字一样,贪得无厌。”
子衿犹在替他解释,“也不就这名符路引的钱,还有我替自己赎身的钱。”
“往日我身份特别,就算再多的银钱,也没办法自赎,如今我有了新的身份,我对馆主自是感恩戴德,无他可报,这点钱财他要拿去,便全拿去了吧。”
“多少?”薛南玉仍旧执着。
子衿贝齿轻咬红唇,良久才道,“那银票的数额你是知道的,加上我给他的三千两,总共就是一万三千两。”
见薛南玉点头,他继续道,“我那妆台上的抽屉里还有些碎银子,百来两也是有的,但估摸着已经被小风拿走了。”
薛南玉又点了头,问道,“还有呢?”
“我见你那屋子里的古董瓷瓶也不少,还有一些别人送的珠宝物件,这些小风都还没敢运出去,应该也值不少的银钱。”
子衿点头,“应该吧。”
“不过我没有具体的估算过,基本上都是她们送了我就扔在一边了。”
“不过我记得有人曾送了我一幅前朝江明楼的画,t说是无价之宝。”
薛南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的呛死。
她抬手阻止子衿继续说下去,自己就不该问的。
江明楼的画,自己也曾有过一幅,后来送人了,送人之后她才知道单那一张看不出来画了个什么东西的画,就因为江明楼的盛名,值一千两,而且是一千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