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衍此时正于勤政殿外例行巡视,走到凭栏处,恰望见一个人于镜前露出会心一笑。
视线交汇间,夕阳正要落山,从白惜时的角度望过去,便像是在解衍的身后铺上了一层温暖和煦的光。
连带着将他望过来的眼神都被浸染成缱绻温柔的颜色。
白惜时不知他看到了多少,又看了多长时间,总之,若是旁人看过来她反倒泰然自若理直气壮,无非就是照个镜子,怎么,掌印不能照镜子吗?
但若是换成解衍……便感觉有些怪怪的,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在意方才行为是否折损了在对方心中光芒万丈的掌印形象。
从短暂的错愕反应过来后,白惜时占据主动,仰起头瞄着解衍,继而一偏头,示意他快走,别到时候把一群人都引过来瞻仰风姿。
然而就在她做完这个动作后,便听男子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解兄,你在看什么,可是有何处不妥?”
相顾无语间,白惜时又用眼神催促了解衍一次。
而男子冲他安抚般地轻摇了下头,依旧笑看着白惜时,头都没回便答道:“没有,看琉璃镜而已。”
“琉璃镜有什么好看的?你在上头又照不见,若是想看等下值再去。”
不好看吗?
闻言又忆起方才白惜时扬唇自顾的模样,比这夕阳还要灿烂几分,接下来这一句倒不像是回答身后之人的,解衍望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好看。”他缓缓开口,就这样对琉璃镜前之人说了这样两个字。
白惜时:“……”
糟了,这小子有点好像本事。
“什么?”
身后之人似乎是发现解衍开了口,但又没有听清,正准备走过来一探究竟,然而此时听见脚步声的解衍迅速转身,横出手臂截住来人,继而自然从容的拦住对方肩胛向后带去。
“走吧,还有另一侧没巡,抓紧时间。”
临走前,白惜时听见他对另一人如是说道。
待到白惜时从勤政殿出来,重回司礼监,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今日因怡妃到访加上事务繁忙,确实比平日要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