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的是什么?
已提前安排心腹随时注意太后、皇后及秉笔周子良的动向,既然一时不知其意,那便静观其变。
十多日后,滕烈着人进宫给白惜时递来了消失,说是有要事相商。
眼下白惜时虽卸任了东厂厂督,但为避讳之前的“厂卫联合”之言,二人除了公开场合,私下未曾有过联络。这一次滕烈既然能用“要事”来形容,白惜时知道此事必然不简单。
碰巧后日便是京卫同知尹良的大喜之日,尹良此人人缘颇佳,广发请帖,白惜时与滕烈也均在其列,而尹良亦是滕烈唯一的至交之友,是可以信得过之人。
为掩人耳目,二人便约定在喜宴上碰面。
喜宴当日到场同僚颇多,白惜时、滕烈的出现亦不会引人多想。尹府湖心有一楼阁,共有七层,众人皆爱在一、二层赏景,再高便梯阶逼仄、不易攀爬,最顶层的阁楼还上了锁,因而此地便显少有人到访。
不过当今日白惜时登到最顶层的时候,门锁已然打开,并有两人提前等在了那里。
蒋寅见到白惜时,自觉走下阶梯,去下一层给二人望风。
而滕烈此刻正望向白惜时,平日里冷肃的男子仿佛同样被这张灯结彩的喜庆感染,整个人也被映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
“指挥使找我所为何事?”白惜时走过去,开门见山。
闻言收回视线,滕烈换上了一副更为审慎的神色,“祈王或与定国公谋反有牵连。”
“祈王?”白惜时讶异反问了一句。
那个病秧子祈王?
继而在滕烈接下来的言语中,白惜时的面容也逐渐凝重。
滕烈告诉白惜时,之前发觉祈王之时与太后不和却并无异动,他已准备叫人不需再盯梢关注。然而就在撤离的前一日,皇帝派人来问祈王近况,祈王的随侍便劝他进宫面圣,以免时间久了生疏了与帝王的感情。
在那之后,盯梢之人听见祈王对心腹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原话是——“定国公之事实在叫人吓破了胆,本王还是不进宫为妙。”
白惜时听完后许久没有说话,再抬起头来时,眼中带着惊疑,“你的意思是,定国公当日谋反,可能并不是准备龙袍加身,而是另扶新帝?”
那个新帝,有可能就是祈王?
所以祈王自此之后才一直称病不敢再进宫,难道是怕面圣之后被看出什么端倪?
滕烈沉声道:“暂且只是我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