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胆子确实挺大的。
第95章
坐在案几上,白惜时很轻易便可望向床榻,确实没看见她所说的鞋子,这时候方想起来,那双鞋早前已经被她收进箱笼之中。
不怪解衍。
但白惜时没想到过这辈子还能被人打横抱起,此刻又被不算太规矩的置于案几之上,她强势惯了,这会便有些拉不下来脸。
心里瞎想归心里瞎想,碰上真格的,她其实没什么经验,面皮亦没想象之中的厚。
但她这人惯不会露怯,即便心跳有些快,面上亦要做出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
她开始围绕解衍那句“掌印说的是”做文章。
“咱家‘说的是’什么?”白惜时一边说一边侧过身去够茶水,手伸到一半,解衍已经为她拿过来,又倒入已经凉好的温水。
将茶盏递入她手中,解衍答道:“大胆。”
白惜时将里头的水喝干,慢条斯理盖上盖子,又问了一句,“哦,有多大胆?”
此问一出,解衍果然不接话了,只一双清透的眸子望向白惜时。
觉出自己占了上峰,白惜时心情舒畅,甚至放下茶盏后双腿交叠,整个上半身于案几之上微微后仰,就这么悠哉悠哉的欣赏解衍一副被问住的表情。
兴之所至,又抬起赤足点了对方一下,“怎么不说话?”
自己眼中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于男子眼中,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撩拨的厉害。
在解家未出事前,解衍也曾设想过那时的未来,他自认是对情爱之事不太热衷,定力也尚可,他会将主要精力放在朝堂,然后到了时候,听由族中安排定一门亲事。
他对会娶一个什么样的人从没有过期待想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谁好似都无甚差别,他循规蹈矩的按时间节点完成每一个应当完成的任务,后尽到应尽之责,与一女子相敬如宾。
但一切在解家的分崩离析后全然被推翻。
现下,望向眼前之人,他对想要携手一生之人有了具象,相敬如宾怕是也很有些困难,解衍高估了自己,于白惜时面前,他定力未见得有多好。
做不到相敬如宾。
比方说现在。
见解衍好半天仍没说话,白惜时得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趣味,好几个月未见,解衍变害羞了。
示意了眼后头的箱笼,“咱家方才记错了,鞋已被收进去,帮我拿过来罢。”
不为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