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月并不想暴露自己是“白月”的事实,毕竟她真的很怕麻烦。“白月”名字一出,周遭必定呼声四起,而后各类目光一拥而上,不免节外生枝。
于是她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叫南风。
“二。”淮南月说。
“在这儿还适应吗?”
“还行。”
“诶,你进什么团队吗?要不要来我们队?”
“没,懒。”
这几个问题还算正常,可下一秒,画风就有点跑偏。
河川:“你喜欢吃香菜么?”
淮南月微微蹙眉:“不。”
“你喜欢看魔术么?”
“……不。”
“你喜欢测塔罗牌么?”
“……不太喜欢。”
“你喜欢在天上飞么?”
“……?”
“你喜欢在水里游么?”
“……”
河川煞有介事地评价:“什么都不喜欢,你好难伺候。”
“是么?”淮南月挑眉朝她看去,薄薄的眼皮半掀,像是终于忍不住了,深吸一口气,比了个“请”的手势,“那难伺候的我现在不乐意聊了,您请便。”
说的是“您请便”,但配合上她那拉得比马还长的脸和半死不活的腔调,河川怀疑她其实想说的是“滚”。
冬日的白天本就短,此刻太阳已完全没入山林,周遭陷入沉沉的昏暗。
廊上的灯随之亮起,淮南月顺着游廊漫不经心地往前走,一回头,河川仍旧跟在她身后。
淮南月:……
淮南月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退一步海阔天……他爹的,根本空不起来。
她于是转过身,声音冷得很:“一直跟着我,有何贵干。”
却见河川比了个“嘘”的手势,冲她眨了一下眼:“别说话,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生生将那股与人社交的烦躁感压下去后,淮南月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儿太安静了。
安静到……风声声声入耳,不知从何而来的窸窣声便显得异常清晰可辨。
四周树影婆娑,廊下的灯不知为何开始乱晃,将周遭事物投射到墙上时,那些晃动着的黑影蓦地仿佛有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