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挖好了坑,不管今日她来不来溪花院,都要将她往坑里推呢!
望见已经走进自己寝间的父亲与卢宛,谢芙双手环膝,看上去很是惶恐地将自己蜷缩起来,躲在墙角。
“父亲……”
见谢芙有些颤颤巍巍地向自己伸出双臂,谢行之上前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一如谢芙小时候一般。
父亲果然还是疼爱她的。
谢芙眼眸中划过一抹得意之色。
她抬首,看了卢宛一眼,可怜地潸然欲泣道:“母亲,今日的事芙娘知错了,求您别再生芙娘的气,也不要教人再打芙娘了,芙娘害怕……”
卢宛看了一眼抱着谢芙,唇线紧抿,一身冷凝的谢行之。
她神情平静,眸色微冷地望着这一对父女。
半晌,看着怀里的谢芙渐渐恢复了平静,谢行之抬手摸了摸她有些散乱的长发,安慰道:“芙娘,睡罢。”
拉住谢行之的一角衣袖,谢芙状若无意地看了看卢宛,语气委屈又害怕。
“爹爹,芙娘不敢睡,芙娘怕又梦到那梦魇,梦里那两个嬷嬷按着女儿打,真是可怕极了。”
听到谢芙这般说,谢行之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面上鲜见地浮现出些微笑意来。
他温和道:“有爹爹在,不会有人敢打芙娘的。”
谢芙看了一眼谢行之,又看了一眼卢宛,拉着谢行之的袖角,破涕为笑:“嗯!有爹爹给我撑腰,我便什么都不怕!”
隔着落下的帐幔,郎中收起搭在谢芙腕上的丝帕,正待言语。
谢行之对他使了个噤声的眼神,郎中会意地拿起药箱,走出了这位谢家二姑娘的闺房。
好不容易,谢芙这才恢复了平静,但仍旧有些惶惶不安。
谢行之看着郎中,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拢着袍袖拱了拱手,郎中心中其实也有些茫然不解。
这位二姑娘的脉象明明康健得很,并无丝毫不足之症。
他也不知道谢家怎么如此严阵以待,半夜三更火急火燎把他叫来,教他平白惶恐得出了一身冷汗。
思忖片刻,郎中婉转含蓄道:“二姑娘许是受惊过度,所以才会梦魇,待仆为二姑娘开些安神的药,二姑娘喝下,想必便会好了。”
安神药多是些温和滋补的弱性药,正常之人用了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郎中开了药,女使拿着药方去抓药煎药,谢行之与卢宛便离开了溪花院。
回到玉衡院,卢宛解开衣衫,上了床榻,拉过锦被盖在自己身上,躺下准备休息。
身旁的男人也已经宽衣解带,只着宽散中衣,与她肩并肩躺着。
半晌,卢宛忽地侧身,将自己转向里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