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弦垂眸瞧了一眼手中沾着血丝的帕子,将帕子揉皱一团,对身旁侍从道:“不得胡言。”
话虽如此,但想到方才卢宛待自己冷淡寻常如普通宗亲的态度,又想到从前宫宴上所见到的,那个美丽温婉,笑靥如花的记忆中的女郎,谢弦眼眸里尽是幽怨凄伤,与一缕深埋眸底,却藏不住的怨毒……
今日,是他令人故意弄坏了卢宛停在兴国寺外的马车,然后在这里等着,希望能见她一面。
如今他心愿顺遂,但这几个月沉甸甸压在心中的巨石,却越发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想到这里,只觉五脏六腑疼得厉害。
谢弦转头看了看身侧的侍从,却见侍从一脸焦急地说着什么,嘴型张张合合。
但他却一句也听不见。
脚下虚浮,谢弦眼前忽地一黑。
他吐出一口血来,身形绵软地昏厥了过去。
……
暮色四合,正是掌灯时分。
沐浴之后,身着宽散中衣的卢宛手中拿着一本棋谱,正一面打谱,一面闲敲棋子。
有珠玉相击,叮咚悦耳的声音传来,卢宛抬眸望去,却见谢行之正自珠帘后走进来。
放下正暗暗思索的棋局,卢宛浅浅笑着站起身来,向谢行之曲膝行礼:“摄政王回来了。”
谢行之眸光凝在她身上,难辨喜怒。
行至卢宛身旁,牵着她的手坐到窗畔软榻上。
谢行之挑起卢宛的下颔,摩挲着她的面颊,淡声问:“听闻今日你出府去了。”
觉得这般的谢行之有些异样,但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卢宛抬眸望着他,微一蹙眉,按捺下心中的茫然。
她颔首道:“嗯,去了趟兴国寺,上了些香火钱。”
顿了顿,卢宛望着谢行之,若无其事问道:“摄政王怎么晓得的?”
谢行之并不曾回答她的问题。
修长指节自柔晕灯影下,卢宛美.色.更盛的面颊滑下,按在她的颈后,他沉肃英挺的眉眼愈发冷淡。
将卢宛圈入怀中,谢行之垂眸望着她,墨眸沉沉。
他冷淡地复问:“去寺庙可曾遇上什么人?”
卢宛不晓得他是在抽哪门子风,但心中腹诽,面上却嫣然一笑。
卢宛摇首答道:“不曾,妾是自己去的。”
听到卢宛的回答,好似意料之中,谢行之低笑一声,忽地展臂将她打横抱起。
望着不曾做任何前.戏,便将她丢入床榻,信手打落帐幔,倾身而下,一身沉冷凛冽的男人,卢宛眼眸蓦地睁大。
“摄政王,您……您要做什么……”
第30章 独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