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谢行之对她心生怜惜,愿意相信她因为旁人陷害中毒了,她便真的中毒了。
真假参半,逢场作戏,才能以假乱真,成为可以被她所用的利.剑。
……
卢宛懒洋洋伸了个懒腰,睁开惺忪睡眼,瞧见碎金般日光透过半开的窗棂,落入帐幔上,橘红灿灿,好看得紧。
想来已是下午了。
抬手,将手背搭放在眼前,卢宛慵懒翻了个身,面朝里墙,正欲再休息一会子。
却忽然听到帐幔之外,传来男人的声音。
“醒了?”
抱着被角转过身去,卢宛看了看帐幔外坐着的谢行之,笑着低低“嗯”了一声。
支撑藕臂慢慢坐起身来,卢宛浅笑凝睇,望着谢行之,抬手撩了撩床幔纱罗,问道:“摄政王是刚来,还是来了有一阵子了?”
坐到床沿上,将坐起身来的卢宛展臂勾入怀中,谢行之垂眸望着她,答道:“已经有一会了。”
微顿一下,他抬手,为她绾了绾耳畔因为入睡而散乱的发丝,声音柔和下来:“身体好些了吗?”
卢宛微仰面颊望着抱着自己的男人,方才睡醒,有些迷迷糊糊地颔首道:“用了郎中开的药,又按郎中吩咐的卧床修养,妾已经好转许多了。”
将怀中女郎抱得更紧,仿佛抱着的,是险些失去又复得的珍宝。
谢行之将下颔放在她纤瘦盈盈的肩头,默然片刻,忽地沉沉道:“还好只是喝了一口,不然……”
不然什么,谢行之并不曾继续说下去,但两人却都心知肚明。
卢宛偎在他怀中,心道,便是要找把柄做筏子反击,她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心中这般想,面上却平静不显。
抬眸,瞧了一眼抱着自己的男人,卢宛纤白微凉的指腹,抚了抚谢行之的眉心。
明明她自己面色仍旧有些苍白,却柔声安慰他:“摄政王莫要动怒,妾这不是无事吗?莫要为妾忧心了。”
谢行之垂眸望着怀中因为生病,愈发楚楚可怜,哀婉美丽的女郎,又见她虽身有病痛与黯然,却善解人意劝慰自己,眸中隐有些许柔情浮起。
他不曾言语,只是笼罩掌控地抱着怀中少女,温柔缱绻将大掌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