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对卢宛有敬有畏的孙姨娘,固然还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却暂时按在心中,收敛起来,一丝不敢发。
……
夜幕深深,乌浓夜色笼罩着寒风凛冽的大地。
但香暖馥郁的玉衡院,却是一片灯火透明。
卢宛斜倚松青色引枕,正坐在案前,自己同自己下棋,房门却“吱呦”一声,被人自外面推开。
侧眸望去,瞧见来人是谢行之,她盈盈一笑,扶着肚子站起身来,柔和对他笑道:“摄政王回来了。”
上前握住卢宛的手,教她好生坐下,谢行之眸中微浮一抹浅淡的笑,应道:“嗯。”
卢宛坐回软榻,微微侧首,扫量着谢行之面庞上的神色,似在考虑什么。
片刻之后,她将手中一直攥着的那枚黑子放回棋盒,暗下决定之后,抬眸对谢行之笑笑。
转过头去,卢宛对侍立一旁的两个女使道:“宿雨,朝烟,你们两个还不快过来见过摄政王?”
谢行之微一挑眉,望着面前的卢宛。
而卢宛,也正眼眸微弯,神色柔和地瞧着他。
看了看低着头,含羞带怯走上前来的两个女使,卢宛温柔笑对谢行之道:“再有两个月,妾便要临产,生下孩子后又要坐一个月的月子,不方便再与摄政王同睡一榻。”
其实,如今她已有九个月的身孕,不晓得哪日,便会临盆了。
这件事是之前她有孕时,便早该做的。
只是卢宛到底觉得心中别扭,谢行之不谈,她也从未主动提及过这件事。
但,如今她夜里翻身,每每觉得床榻太小,调转不开。
又兼以男人欲.念太重,她如今身重觉多,常常疲乏,实在有些难以忍耐。
所以也只能如此了。
见谢行之神色漠然平静,一如寻常,瞧不出什么来,卢宛心中暗暗有些茫然,面上却不显。
她指了下侍立着的两个女使,继续笑道:“宿雨与朝烟生得小家碧玉,一个是家生子,一个是良家子,都身家清白,摄政王可放心收用。”
而对两个清秀貌美的使唤丫头,谢行之却始终一眼不曾看过去。
卢宛微微皱眉,因着他这显而易见冷漠不悦的态度,有些一头雾水。
送他美人,怎么还是得罪他一般……
正待开口说些什么,男人却墨眸沉沉,瞧了她一眼,冷淡起身,一身冷冽寒意拂袖离开。
只余卢宛坐在原处,望着男人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神色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