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凭栏坐着,手中拿着一册书卷,光影洒在面容,微阖眼眸的太太,瞧见她这副不急不缓,自在慵懒的模样,女使不禁有些犹疑。
想了想,女使轻声同卢宛道:“眼瞧着便是摄政王的生辰了,怎么也未瞧见太太着急筹备。”
阖着眼眸原本正小憩的卢宛,忽地听到身旁女使这般道,不禁微顿一下,微有些诧异纳罕地睁开眼眸。
将手中书卷又翻了一页,卢宛懒洋洋垂眸,以袖掩口,轻轻打了个哈欠,方才慢道:“有甚好着急筹备的,生辰礼是早已备好了的。”
望着面前太太懒散的模样,女使想了想,出言划策道:“摄政王是太太的夫婿,太太也合该为摄政王做些香囊荷包之类的针线活啊……”
闻言,卢宛面上的茫然纳罕之色愈重。
她瞧了一眼侍立在身旁的女使,问道:“为何?”
听到不开窍的太太不解风情地这般问,女使解释道:“向摄政王表达您对他的爱啊!自古以来的女子不都是这般,为夫婿洗手作羹汤,或赠定情信物,普通的生辰礼,哪能表现出您的心意呢?”
卢宛静静听罢身旁女使的这一番话,方才晓得她是什么意思。
望着女使微微笑了一下,卢宛面上含笑温柔,却轻轻摇首拒绝道:“我那一手针线,鄙陋得很,便不在摄政王面前献丑了。若摄政王想要香囊荷包,自有绣功精湛的绣师绣娘为他做。”
见卢宛并未多加思索,便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女使却仍旧想要劝说些什么一般,踌躇着道:“太太……”
唇畔浮起一抹无奈的笑来,卢宛道:“我自小不喜女红,看着便觉得累得眼睛疼,这个我决计是做不好的,莫要再劝我了。”
望着太太执意不肯动手做香囊荷包给摄政王,女使心中不禁轻叹口气。
太太真是不开窍,其实做得好坏与否,摄政王哪会那般在意呢?最重要的,是太太一针一线的心意啊。
想到摄政王身旁侍从暗示自己游说太太的话,女使不禁有些暗暗头疼。
……
几日后,清晨。
卢宛方才用完早膳,正坐在窗畔软榻,教小璟新的诗文,却忽听女使进来禀报,田姨娘过来请安了。
有些诧异地微挑了下眉,卢宛思忖片刻,按下心中思绪,站起身来,对有些迟疑的女使笑道:“那便过去罢。”
懂事乖巧的谢璟知晓母亲有事要忙,笑着挥了挥手,卢宛心中柔软,俯身在他幼嫩白皙的面容上亲了一下。
来到玉衡院花厅,田姨娘早已等了有一会子。
见到卢宛走进花厅,田姨娘忙曲膝行礼,温柔谦卑道:“妾身见过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