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顿一下,卢宛看着面前棋局,思忖了片刻,拿起一颗黑子又落下,这才继续道:“若他心中仍旧不快,我便是去了,也是碰一鼻子灰。”
见卢宛淡然的模样,女使心中虽有些担忧与着急,但也无可奈何。
……
不久,便到了谢行之的生辰。
卢宛带谢璟去参加家宴,在走进前厅,瞧见坐在上首,淡漠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的谢行之,卢宛如常向他曲膝行礼:“妾见过摄政王。”
心中暗自生闷气,单方面与卢宛冷战的男人,见她待自己温和如常的模样,眸色愈深。
冷淡颔了下首,待卢宛,如待旁人一般,谢行之道:“起来罢。”
卢宛浅浅笑着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坐在一旁的桌案前。
席位旁侍候的女使忙为卢宛斟了一盏温热的蜜水,卢宛抬手,垂眸喝了一口杯盏里的温水,却后知后觉察觉到了什么。
抬眸,顺着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若有似无的目光回望回去,在瞧见正看着自己的人,是二房二公子谢弦,卢宛对他颔首,柔和敷衍地笑了一下。
见她浅浅一笑的模样,谢弦不禁愣了一下。
发觉到坐在身旁丈夫的那抹异样,王韵书不由得看了过去。
在发现卢宛与谢弦,仿佛是在“眉来眼去”,她心中顿时尽是愠怒与冷意。
他们两个,当自己是死人吗?!
目光中带着愤恨望向卢宛,却发现在自己看过去之前,对方早已侧首,正与身旁的夫人言笑晏晏。
显然,方才对方,对谢弦只是客套敷衍地笑了一下。
王韵书愣了愣,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微微咬唇,低垂眼帘思索了片刻,王韵书忽地开口,笑着向卢宛问道:“听闻大夫人如今又有了身孕?”
听到王韵书询问的声音,卢宛转过头去,望向正在瞧着自己的女子。
浅淡笑着颔了下首,卢宛抚着自己的腹部,道:“嗯,已经快要三个月了。”
闻言,又觉察到身旁丈夫有些失魂落魄的低落情绪,王韵书面上笑意愈深地笑笑,破天荒对卢宛的态度甚好,而不曾有丝毫敌意地笑道:“真是可喜可贺。”
卢宛浅浅笑着看了王韵书一眼,收回视线,继续同身旁的夫人随口攀谈。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宴席已经开始了。
发现身旁谢弦的目光始终若有似无落在卢宛身上,虽不明显,但却教王韵书难以忍受。
攥紧了掩于袖中的手指,王韵书将手中帕子随手丢在地上,不待身旁侍立的女使反应过来,她微微弯身,佯作去捡掉落在地上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