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身旁谢蕖的异样,卢宛侧首,正温和纳罕地望了她一眼,想要说些什么。
却不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正在唤她们二人:“太太,三姑娘。”
晓得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卢宛微不可察轻皱了下眉,顿了下脚步,转身,神色淡淡看向来人。
而此时此刻,同样看着面前卢宛的孙姨娘,瞧着这位年少的主母面色平静望着自己,那张如今虽有孕,但却只添明润柔美,而不见半分憔悴倦怠的白皙面容,眼底有一抹晦暗不明的暗色划过。
想到方才所听到的,郑家的那位姨小姐已经被郑家的夫人带了回去,走的时候甚为狼狈的消息,孙姨娘心中不由得嗤笑,看着一副玲珑莹润,纯洁无瑕的玉人模样,谁晓得,却有这般厉害的手段。
郑家的那位姨小姐在府中一月有余,摄政王却仍旧日日宿在这狐媚子的玉衡院,摆明了对郑家的姨小姐并无兴致。
原本,孙姨娘还想出谋划策,让郑家的姨小姐聊胜于无地时不时膈应卢宛一番,可谁知,如今那位姨小姐却被卢宛手段利落地给送走了,孙姨娘心中自是甚为不痛快。
笑望着面前的卢宛,孙姨娘敛了敛眼中的情绪,心里却不屑想着,这小狐狸精整日里装得混不在意受不受宠一般,身旁真有了威胁,还不是一样要使手段争风吃醋。
只要一想到卢宛手中的掌家权,还有她所受的孕期也不曾停止的独宠,孙姨娘心中便觉得烦躁得厉害。
此时此刻,想到自己费了许多心思,方才拉拢过来的盟友郑柔被赶出了谢府,孙姨娘更是烦闷不快。
看着面前的卢宛,曲膝向她礼了礼之后,孙姨娘按捺着心中一团乱麻一般复杂的情绪,忽地笑了一下。
眼波流转望着面前的卢宛与谢蕖二人,孙姨娘以帕掩口,轻笑着问道:“太太与三姑娘怎么在一起?这是打哪来?”
想到小姨郑柔所做的那些丢人现眼的事,谢蕖下意识不想让孙姨娘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
于是,在卢宛开口之前,谢蕖忽略了孙姨娘的具体问题,有些答非所问地随意糊弄,笑着答道:“我想到玉衡院去坐坐,便随太太一同过去了。”
闻言,见谢蕖虽笑盈盈的,但对自己却显而易见疏远隐瞒的态度,孙姨娘心中不禁冷哼一声:也是个见风使舵,惯会巴结人的。
只是心中虽这样想,但面上却不显,孙姨娘听到谢蕖这般说,仿佛不曾觉察到谢蕖在躲闪问题似的,轻笑着点了下头,笑道:“原是如此。”
顿了顿,似忽然想起这桩事来一般,孙姨娘看着面前的谢蕖,面上笑意深深,但那抹笑容,却流露出来几分恶意。
孙姨娘神色故作诧异,笑着问面前谢蕖道:“妾身听说,姨小姐方才已经离开咱们府中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姨小姐怎么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