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抱住搂着自己的卢宛,将面颊埋进母亲馨香柔软的怀抱中。
……
翌日早晨,寿安院。
侍立在一旁的女使悄悄抬眼,瞧了瞧正在侍候谢老夫人的二夫人,眼中的情绪,不由得有些咋舌。
虽然二夫人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女,更重要的,亦是老夫人的二媳妇,按理来说,尽心照料老夫人是应当的。
但,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能为婆母尽心尽
力,亲力亲为到这般地步,也是十分难得了。
收回悄悄落在老夫人与二夫人身上的视线,女使垂首敛目地侍立着,不敢再多看,心中却始终这样感慨着。
倚靠在床头软枕上,望着面前方才喂自己喝完药,这会子便又准备继续为自己按摩受伤的双腿,动作轻柔细致,甚是耐心的韦念意,谢老夫人眼中有许多欣慰与满意的慈和。
抬手,挽住韦念意有些发.肿的手指,谢老夫人目光中带了几分心疼,无奈地微微笑着摇了下头,阻止道:“我晓得你素来是最有孝心的,但也不能为了照顾我这个老婆子,让你这般受苦。”
顿了顿,望着面前这个二媳妇的目光愈发柔和无奈,谢老夫人继续道:“我这里的这些丫头,平时做惯了这些按摩的活计,这些便交给她们罢,你是来侍疾不假,但我也不忍心见你这样。”
听到谢老夫人这般说,柔和含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韦念意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不显。
轻轻摇了下头,韦念意仍旧坚持着为谢老夫人继续按摩,所用的力道虽然轻柔,但该用力的时候,那份力道却也是恰到好处的。
显然,平日里,她在这些方面,便有心地学习过。
谢老夫人见韦念意执着,有心再劝,只是,她方才要开口,便听到面前的二媳妇,忽地开口说道:“这没什么的,媳妇半分不觉得自己辛苦,论起辛苦来,眼下最辛苦的,还是长嫂。”
听到韦念意忽然提起卢宛,谢老夫人不禁怔愣了片刻。
自上回不欢而散之后,她已经有一个多月,不曾见到那个忤逆不孝的大媳妇了。
这回她复又生病,便是同卢宛那个丫头片子起了争执,却不曾讨到好之后,怒火攻心,郁结于心,所以才会病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