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宛侧眸望去,只见面前的女使面上尽是惊忧惶恐,却不曾说什么。
看着面前的女使,轻轻点了下头,示意她附耳过来。
在听清身旁的女使所说的一番话是什么之后,卢宛的目光,忽然变得甚是寒戾冷冽。
眼眸一瞬不移地望着面前快要哭出来的女使,卢宛冷声开口,问道:“可看清了,只有两队士兵?”
听到卢宛这样追问,女使抬手擦了擦因为悲伤恐惧,滚滚而落的眼泪,用力点了下头,声音发颤道:“看清楚了,只跟着两队士兵,那逆贼还让人递了门帖,说……说是想来府中拜访,祭奠摄政王……”
卢宛听罢面前女使的一番话,愈发沉默了下去。
若鄢王带兵攻打谢府,那么,她会举全府之力反抗,哪怕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可是……
可是,却不曾料到,这个从前没甚头脑的武夫鄢王,被打压,在封地待了多年之后,竟不再如从前一般,只会一昧地用兵。
他今日遵规守矩地前来拜谒祭奠,若卢宛不肯见他,反倒让鄢王有了谢家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借口。
卢宛晓得,如今,她只能答应鄢王要来祭奠谢行之的要求,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谢府紧闭的大门被打开,在谢府下人畏惧不已的缄默行礼中,鄢王顺利走进谢府。
想到之前所探知到的,在谢府那位大夫人的命令下,谢府上下戒严,不允任何人进出的消息,鄢王眼中不由得划过一抹饶有兴致的兴味来。
十年未见,从前那位柔弱的,病恹恹的大夫人,倒不似十年前一般,总是一副弱柳扶风,哭哭啼啼的病弱模样,反而有了几分魄力与胆色,之前及时戒严谢府是,如今敢在谢府群龙无首时,让他进谢府亦是。
他还以为,今日要无功而返,却未曾料到,会这样轻而易举,便走进了谢府之中。
今日鄢王前来,有两个目的,一则是来看他的宿敌谢行之是否真的死了,二来,则是想要试探,谢行之手里的虎符,如今下落何在。
在得知谢行之死讯的那一刻,鄢王便在忌惮怀疑,记忆中那个狠厉狡诈的男人,怎么会这般容易,便被自己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