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泛上酸楚来,心里有浓重的哀伤,卢宛垂首,慢慢地继续喝粥。
因为方才谢行之的话,这会子,房间之中,终于不再有人说话,但每个人,却都各有心思。
……
马车在谢府门前停下,女使上前,伸手将车帘打了起来,让马车中的主子下马车。
扶着隆起的肚子,卢宛起身,想要下马车去,只是,她方才站起身来,有些小心地想要下车,却被身旁的男人展臂,抱了起来。
微顿了一下,卢宛抬起眼帘,望着面前的谢行之,谢行之微弯唇角笑了一下,道:“宛娘,本王抱你回去。”
如今,卢宛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已经不小了,又兼她这回怀的是双生子,所以,行动起来,格外显得不方便。
听到谢行之这样说,卢宛无可无不可地对他笑了笑,安静地由着身前正在抱着自己的男人,将自己抱下了马车。
待两人平稳地下了马车,卢宛立时便想要自谢行之怀中下来,自己走回去。
只是,抱着她的谢行之,劲瘦有力的手臂,却仍旧这样抱着她,不曾有放她下来的意思。
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卢宛抿了下唇,方才浅淡地笑道:“摄政王放妾下来罢,妾可以自己走的。”
听到怀中的女郎这样说,谢行之点漆墨眸中带着怜意,望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道:“你如今身子不方便,还是本王抱你回去罢。”
见谢行之执着,卢宛不再说话,随他去了。
靠在谢行之怀中,被他抱着带入府中,然后走在回玉衡院的路上。
其实,卢宛晓得,谢行之此举,是在细枝末节处弥补她。
但是有什么用?
伤害已经造成了,对付鄢王时,他不曾告诉她来龙去脉,不相信她可以作为可靠的人,之后,他继续用言语质疑,刺伤她。
因为她今后的生活,还有她的孩子,以及来自各方的,亲人的世俗的压力,卢宛晓得,此生,恐怕她再难与谢行之和离。
想到离开卢府之前,匆匆赶来的伯父,那副奉承谄媚,不住劝告让她以后好好过日子的态度,以及面对这样的伯父,默然不语的父母,让卢宛的心里,尽是一片如浸冰河的冷意。
直到现在想起来,卢宛还是觉得难堪,心中隐隐作痛,想着想着,她的鼻尖不由得泛起浅淡的酸楚来。
不过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她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在接踵而来的打击之后,卢宛清楚地晓得,只有她自己,能做自己的靠山,做最爱护自己的人,别人可以这么做,但不这样做,也不是她该强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