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卢宛笑着这样问,谢行之点漆般的墨眸中也浮出些许清浅的笑意来。
望着面前的妻子,谢行之唇角微扬地答道:“宛娘怀中的是妹妹,在本王这里的,是她的哥哥。”
想到自己生下孩子,昏睡过去之前,听到稳婆兴高采烈所说的,这两个孩子是一对龙凤胎,不晓得想到了什么,卢宛微垂下眼帘,未再言语。
自神色渐渐变得愈发疲乏的卢宛怀中,将小小的婴孩接过来,谢行之扫量着面前的卢宛有些苍白憔悴的面容,道:“宛娘,用些粥罢。”
有些眼巴巴望着被谢行之接过去,交给女使的两个孩子,卢宛昏睡了一整日,这会子早已经饥肠辘辘,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下头。
微有些别扭地由谢行之喂自己用了粥,一室的静谧无声中,卢宛想到了什么,忽然抬起眼帘,望着面前的谢行之,有些纳罕问道:“摄政王不是在塞外吗?为何会忽然出现在京城呢?”
听到卢宛这样问,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探究困惑之色,谢行之
想到在荒庙中见到卢宛的时候,她对自己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问题,知晓此时此刻,不应该瞒着她这件事。
与卢宛清凌凌的目光对望了一眼,谢行之答道:“本王回京已经有几日了,原因之后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罢,微顿了一下,谢行之望着面前的卢宛,见她闻言,面上的疑惑之色被打消,神色转而变得愈发平静柔和,谢行之不由得有些琢磨不透面前的这个女子。
思忖片刻,谢行之握了握卢宛的手,望着她道:“宛娘,希望你能理解为夫。”
卢宛望着面前的谢行之,在此时此刻,他一瞬不移看着自己的眼眸中,瞧出了几分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幽深。
其实,卢宛倒并不曾有谢行之所担忧的,那些对面前的这个男人的成见与不快。
恰恰相反,这会子,她心中还有些纳罕,这一回,面前的谢行之竟会这样坦率痛快地告诉她,这件事现在不能让她知晓,而非从前的觉得她不应该参与进来,或者是假惺惺地敷衍过去。
想到谢行之方才所说的,之后会告诉她缘由,虽然卢宛并不晓得,等到拔云见雾后,谢行之是否真的会告诉她什么,但,此时此刻,既然问不出什么来,她也没兴趣继续追问下去了。
不曾再言语,卢宛按捺下心中的那一缕轻嘲之意,神色柔和地笑着颔了下首,垂眸,用了谢行之放在唇畔的汤匙中的温粥。
在用罢一碗粥之后,卢宛让女使将两个孩子复又抱了过来,放在她的身畔,望着面前两个已经沉沉睡着的孩子,唇畔微弯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来。
抬手,轻柔地摩挲了一下面前的孩子的下颔,忽然发现了什么,卢宛抬起眼帘来,望向安静坐在床畔的谢行之,微微皱眉,有些担忧问道:“摄政王,为何这个孩子,会这样瘦弱?”
听到面前的卢宛忧心忡忡地这样问,谢行之微顿了下,方才望着卢宛答道:“是早产与难产,所以茉娘才会生来有些先天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