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宛手中拿着一册书卷,望着支起的窗外的景色,半晌,方才回神,懒洋洋翻了一页手中的书卷。
去小厨房为卢宛端来一碗红枣燕窝羹的女使走进房间,见到还在看书的卢宛,不由得有些忧心地笑着劝道:“太太方才出了月子,莫要一直看书,仔细伤了眼睛。”
听到面前的女使这样说,卢宛不禁笑着摇了下头,道:“哪就那么娇气呢?我也看的时断时续的,累不着。”
接过面前的女使恭敬奉过来的燕窝羹,卢宛拿起汤匙,用了几勺之后,忽见一个女使脚步匆匆地推门走了进来。
望着走到自己面前,正在曲膝行礼的女使,卢宛顿了顿手中的汤匙,问道:“这样着急,怎么了?”
面前的女使听到卢宛这样问,微顿了一下,方才抬起眼睛,觑了卢宛一眼,有些犹疑道:“回太太的话,是……是二房的二公子过来了,说想要见摄政王与您,可是……可是摄政王这会子,并不在府中……”
听罢面前的女使有些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一番话,卢宛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平静道:“嗯,我晓得了。”
有些摸不准卢宛这样平淡的反应是什么意思,女使正想要开口,询问太太是否让二公子回去,择摄政王在的时候再来,却忽见面前的太太,微顿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
望着面前神色有些迷茫纳罕的女使,卢宛道:“走罢,去前厅见二公子。”
听罢卢宛的话,女使回过神来,忙应声跟上。
前厅中,卢宛走到上首圈椅上坐下,望着站在面前,正向自己作揖行礼的谢弦,笑着点了点头,道:“起来罢。”
在听到卢宛平静含笑的声音后,谢弦不由得微顿了一下。
垂下眼眸“嗯”了一声,想到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谢弦在圈椅坐下之后,沉默片刻,方才抬起眼帘,望着坐在上首的卢宛,道:“大夫人,今日我过来,是因为之前所发生的那些事,想向您与伯父赔罪……”
听着面前的谢弦这样说,卢宛微顿了一下手中正在喝茶的动作。
片刻之后,神色愈发平淡疏离地笑了一下,卢宛颔首道:“都是一家人,二公子说什么赔不赔罪的话。”
谢弦岂会听不出此时此刻,卢宛话中的疏远与漠然,可是想到这一个月以来,自己心中的煎熬,以及如今卧病在床的父亲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心意,谢弦听罢卢宛的这一番话,不由得沉默了一瞬。
想到自己母亲与妻子所做的那些事,谢弦垂眸默然思忖片刻,方才复又鼓起勇气,抬起眼帘望向面前的卢宛,道:“无论伯父与大夫人是否会原谅二房,这些致歉的事,都是我们应该向长房做的。虽然是血亲,但做错了事,错了便应该道歉,不然,以后再来往时,彼此之间,难免会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