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冉伸手朝许砚之要他的手机。
许砚之先一步开口:“用你手机,回头发给我。”
舒冉:“……”
拍照时,许砚之站在镜头前,没有任何表情、肢体动作。
甚至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舒冉看到许砚之的神色极其不自然,能看出是个不爱拍照的人。
像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一样。
不过短暂到不到一分钟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尽管许砚之拍照时的神情极为不自然,但眉目依旧疏冷,表情管理还算良好。
舒冉觉得他鹤立在萤火之中时比那光芒还要耀眼。
拍出来的照片简直清风霁月,月白风清。
舒冉把照片发给许砚之。
寂静的空气里传来“叮”一声。
照片传送过去了。
舒冉深吸一口这新建广场的空气,肺部里感到明显的新鲜与轻松。
废气呼出,整个人都释放不少。
已经走到尽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往回走。
清寂的小路上,两人影子跟在身后。
相伴,相离,缠绵,缱绻。
明明是无话的状态,舒冉却觉得放松了许多。
“心情好多了吗?”在踏进电梯口的那瞬间许砚之问她。
“嗯?”轻轻柔柔的一声下意识回应。
随风散去之前,是如此温和。
意识到许砚之再问她什么问题时,舒冉莞尔一笑:“好多了,说出来的时候就好多了,更何况还看到了萤火虫。”
“我也不想让这些破事阻止了我前进的步伐。”
早就好多了。
在拍照之前,你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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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南城进入晚春季节,气温逐渐上升准备进入夏季的同时还保留了春季特征。
许砚之为了许游的病情参加了一场鸿门宴。
建筑风格为复古中式的别墅大厅里。
李廷洛一身矜贵西装,坐在长方圆桌主座上,眉眼冷峭。
依稀可见与坐在左手边的男人眉眼几分相似。
“如果不是因为你成了独苗,你以为我愿意叫你来?你不过是下下策罢了。”李廷洛优雅地拿起方襟擦拭嘴边的油渍,说出的话却残酷万分。
许砚之眼前的惠灵顿牛排纹丝未动,他扯了个笑,眼底是罕见的冷倦,甚至未看主座男人一眼。
“既然不待见,又何必叫我来?”
身旁的仆人见李廷洛用完了方襟,恭敬地上前收走。
李廷洛右手轻轻一挥,周围仆人全都屏气退下。
“要我待不待见,全凭你。”李廷洛语气不悦,面上却依旧端得如常,“你爷爷的医药费,还要不要?”
“当年如果不是我,还有许游活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