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季谨川正在听钟助报告工作,房门便被人一把推开,谈话被打断,两人同时看了过去。
一身西装的季凌荣大摇大摆走近,身后的秘书提着一颗没开的大榴莲放到桌上。
一股冲味儿窜进鼻腔,季谨川的鼻头皱了一下。
“川儿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听说你住院,我过来看看你。”笑面虎做出很担心他的样子,“砸到脑袋了吗?别有什么后遗症,以后可得注意。”
季谨川自然听出了他话里有话,也不恼,笑说:“今天不是开股东会?大哥不在现场等结果,专门来这里看我,”他扯了个唇角,“真是费心了。”
不提还好,一提就来气。
虽然爷爷的遗嘱已经拟定好,但还没公布,他依然想拿到工厂的控股权,这样还是能让他在爷爷面前挣个体面。
可收购的计划终究落空,这一切都要怪季谨川。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看中的东西,季谨川总要抢先一步,事事不如他的意。
季凌荣皮笑肉不笑,“住院还不忘操心这么多,你要小心身体,小心积劳成疾。”
“没关系,我还年轻,有资本。”
季凌荣咬牙,恶狠的眼神瞪着他。
季谨川不为所动。
苏宜刚好回病房,看见有两个陌生背影站在里面,咦了一声。季凌荣和秘书回头,苏宜喊了声大哥。
季凌荣嗯了声,笔直的目光锁住她。
房间里榴莲味浓厚,季谨川打了一个喷嚏。
季凌荣哼笑一声,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季谨川朝钟助伸伸下巴,“送客。”
人刚走,季谨川又打了一个喷嚏。
苏宜看向他,“你怎么了?”
“榴莲。”季谨川捂住鼻口,用手指着电视下面,“我过敏。”
“不早说!”苏宜提起大榴莲,这玩意早上走的时候都没有,“你哥送的?”
季谨川点头。
“他故意的?”
季谨川揉揉鼻子,嗯了声。这种没品的小伎俩,只有季凌荣这种人才做得出来。
苏宜神色立马就变了,她撇开塑料袋,大步走出门。
季谨川又打了个喷嚏,“你去哪儿?”
苏宜头也不回。
钟助送季凌荣和秘书到电梯口,还帮忙按了下行的电梯,又客套了两句。
走廊瓷砖上倒映着她直爽干净的步伐,苏宜喊了声大哥,几步跑了过去。
季凌荣侧过身,苏宜在距离他一米的地方将榴莲抛了过去。
说是抛,但更像砸。还好她爱运动,上学时扔铅球比赛,就没得过第二。
季凌荣条件反射地伸手接住,榴莲很重,外皮尖锐,冲力明显,堪堪撞到嘴鼻,痛得他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