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东方玄学手段。”腾泰钟不敢伸手擦汗,任由汗水继续滚落,“老仆世代久居东方,也算懂一点皮毛,就是、就是……我买了别人的命,用在了自己身上。”
“那你真是错得离谱。”夏泽不紧不慢。
腾泰钟伏下脑袋:“老仆知错,我能活多久,是主人的意思,不该由老仆拿主意。请主人看在我一片孝心……”
夏泽不说话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腾泰钟长久维持跪姿,心情又极度紧张,全身开始微颤。
夏泽又拖了会儿,见腾泰钟搞不好马上就要瘫倒,才开口:“茶的确不错,我还想再喝一杯。”
腾泰钟愣了下,不由自主绽开一个如释重负的笑颜:“老仆这就去!”他摇晃着站起,伸手收拾茶几上倒卧的茶杯,甚至不惜用他昂贵的西装袖子擦拭茶渍。
“腾泰钟,你犯错一般会犯几次?”夏泽边看他收拾,边漫不经心提问。
腾泰钟身体一抖,垂下头:“一次,主人,我保证。”
“哦。”夏泽浅浅一笑,“跟你说话都说渴了。”
腾泰钟如蒙大释地去了。没一会儿便飞快返回,双手牢牢托住茶托和茶杯,恭顺地放在夏泽手边的茶几上。
他也不敢再坐下,垂着手,站在一边,等待夏泽问话。
“人找得怎么样?”夏泽喝了几口茶,将杯子稳妥放回原地。
“老仆太蠢,还没有进展。但是老仆的犬子,近期找得有些眉目了。”
“你儿子?”夏泽扫了他眼。
“是,犬子今年20岁,按理说两年前就该让主人过目,但主人一直没来云苍,也没召唤过我……老仆不敢打搅。”腾泰钟察言观色,认为夏泽似乎没那么生气了,才敢继续说,“要不叫他过来让主人见一见?老仆入土之后,就该由他伺候。”
夏泽停了片刻,一点头:“可。”
腾泰钟在家中迎接夏泽,管家帮佣厨师一概清场,一个不留,全由腾泰钟亲自服务。
这会儿也只能是他奔出去,叫他儿子过来。
没过两分钟,腾泰钟带着他唯一的孩子进来了。
夏泽坐着不动,飞快打量了下。
那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个头跟腾泰钟差不多高,180左右,身材却比他父亲瘦了许多。
不知是腾家家教太严,还是男孩自身性格偏弱,他的脸上带有明显的怯意和不安。
“你这辈子初次见主人,我如何教你的?”腾泰钟颇严厉。
血族仆役家族的孩子,自小便会被灌输服从主人的观念,属于日常功课。
“我……不、仆人腾本瑄,拜见主人。”腾本瑄单膝下跪,“自我出生起,我的血肉、我的生命、乃至我的灵魂,皆属于你,夏泽公爵。”
“血族荣耀,亦光辉汝身。”夏泽说着初见仆役的套话,“起来。”然后马上问起他最感兴趣的话题,“听说你找到了我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