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朝裴言忱鲜血淋漓的脸看了一眼,心里有点直突突。
刚才他一时火气上来,没注意那么多,现在再看被捆在地上的两个人,穿的衣服的牌子自己虽然不认识,但看上去就不是一般货,再加上派出所大张旗鼓地找人,估计身份非富即贵。
刚才自己下手那一下可挺重,又是砸的脑袋,真让他们找到人了,怕自己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小混混这时候看着被砸得一脸血的裴言忱,也有点着急,压低声音问:“明哥,现在怎么办?”
寸头脸色沉了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给小混混递了个眼色:“跟我过来。”
几分钟后,苏毕星和裴言忱再一次被塞上了个小面包,小面包一路颠簸着往前开,道路两边是荒郊野地,连个指示牌都没有,苏毕星根本认不出是哪里,只觉得越往前开,路两边越荒凉。
苏毕星心里十分焦灼,朝驾驶位上的寸头吼道:“停车!他一直在流血!去医院!”
寸头却像听都没听到一样,把油门踩到了底,破旧的小面包的发动机发出难以负荷的嗡嗡的轰鸣。
苏毕星心里着急得厉害,不住眼的朝裴言忱的方向打量,但自己和对方都被结结实实捆着,根本挪动都挪动不了一下。
大约又开了半个钟头的时间,寸头一脚刹车停了车。
然后他下了车,一把拉开车门,粗鲁地将苏毕星拖了下来,他一路拖着他,将他拖进路边的一个十分破旧的仓库,然后打开铁门,将他一把推了进去。
苏毕星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
几分钟后,寸头拖着裴言忱进来,将他也一把掼在地上。
寸头做完这些,转头就关了沉重的大铁门,哗啦哗啦地落了锁。
苏毕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朝门外嘶吼着大喊:“开门!开门!”
“苏毕星,”身后的裴言忱哑着声音叫了他一声:“别喊了。”
苏毕星转过身,见裴言忱的整张脸都被鲜血染透了,他的脸色纸一样的苍白,汗液混着血液滴进眼睛里,刺得他睁不开眼。
“但是,”苏毕星声音抖了一下:“但是你的血不止住的话,会没命的。”
“你还没懂吗?”裴言忱眯着被血染红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他们本来就没打算让我们活下来。”
把他们扔在一个距离镇子几十公里的荒废仓库,就算十天半个月后有人恰巧找到这里,他们也早就咽气了。
裴言忱有点迷糊地晃了晃头,过多的失血让他有些头脑发晕。
苏毕星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过没关系,”裴言忱含糊着咳嗽了一声:“我的手表里有定位系统,再晚几个钟头他们就能够定位到我们的位置。”
“但是你的伤根本就坚持不……”
“我有点累,”裴言忱忽然打断苏毕星的话:“能不能让我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