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扩大直至笼罩住整个城市的黑色球状体,如同承受不住水压的水球般破裂。迸溅出?来的黑色粒子像水一样没有固定形态,但却顺着迸溅的惯性一直延伸,犹如千万支箭矢瞬间朝圆心发射。
在攻击的整个过程,新黑哨兵感觉时间分为两个流速。在三米之外,时间走得很慢很慢,人们?慢慢地躲,箭矢慢慢地走,建筑慢慢地扭曲成冰淇淋的模样。一切宛若缓慢的哑剧。
在三米之内,杀机纤毫毕现。新黑哨兵虽然没有学过战术,但战斗就是他天生的本能。他咳出?一大口鲜血,在分秒似有数百把横刀刺向始夜法。始夜法却好像与他心有灵犀般把所有攻击都?挡下。
新黑哨兵再度打响响指,一口气?释放了好几个巨大的黑色球体。这次没有笼罩整个城市,而是把他和白煜月的战斗范围全都?盖住了。接二?连三的爆破声响起?,地面炸出?焦黑的深坑,可中心的两个人仍然在迅速移动!
最后白煜月逼近新黑哨兵。新黑哨兵无法看清他的脸,对方那?双湖绿色的眼睛却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总觉得那?双眼睛在哪里见过。是在绘本《狼与外婆桥》看过吗?绘本中的白狼,也有这样的幽幽绿眼……
“铛——”
白煜月的双刀斩击姗姗来迟。
双刀破空的痕迹,在新黑哨兵头顶形成“x”型走势,如同一把倒塌的十字架。漆黑而凝练的精神拟态久久不散。
新黑哨兵瞪大双眼,猛然一抖,背部霎时出?现深深的x型伤痕,鲜血喷薄而出?。他本就虚弱的身?体一软,直接往前倾倒。
白煜月反手一捞,就把新黑哨兵单手按在怀里,另一只手去掏外套里的止血绷带。他身?上受了不少伤,还?在汩汩流血,但丝毫不见柔弱感。下盘非常稳,动作也十分利落。就算是敌方,也有种?令人安心的可靠感。他注定是站在战场上最后一刻的人。
白煜月想把新黑哨兵带回去。
在路上遇见的、被他打败的,就是他的了!
找了半天,白煜月总算在衣服内衬里摸到止血绷带。
可这时新黑哨兵却忽然抓住白煜月的手,殷红的眼眸看向白煜月。
“白煜月……”新黑哨兵轻声说,“您叫这个名字是吗?”
白煜月一只手揽着新黑哨兵,另一只手正努力扯开止血绷带的包装。黑哨兵的自?愈能力都?很强,有了止血绷带能蹦跶好长时间。听见新黑哨兵的问话,白煜月有点疑惑地点点头。
“哦……要……”新黑哨兵垂下双手,身?躯渐渐沉重。白煜月的心也一点点提起?。
“要睡着了……”新黑哨兵将头靠在白煜月肩颈处,“睡觉是很可怕的事?情。”他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话。也许在他的世界看来,这是唯一他能描述的一句话。他闭上眼睛,心跳渐渐变得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