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道:“大伯娘,大姐,你们放心,这是秋梨糖,润肺又清火。”
“你这孩子,作甚要解释,大伯娘可是知道的,你是个稳妥不过的人。”
话是这么说,但谢氏难免有些惭愧,遂对如姐儿道:“如姐儿,你可要记得你五姨姨对你的好。”
如姐儿重重点头,“五姨姨最好。不过我今天不能陪五姨姨,我答应父亲了,以后我都要跟着他识字。”
姜嬗又惊又喜,惊的是林杲愿意带孩子,喜的是女儿以后跟着自己的父亲,父女感情自是会非同一般。
她感激地看着姜姒,“五妹妹,谢谢你。”
“大姐姐不必谢我,我可什么也没做,是我们如姐儿讨人喜欢,大姐夫宝贝自己的女儿,愿意亲自教导而已。”
姜姒顺势过去,将慕容梵给的药塞到姜嬗手中。
姜嬗愣了一下,然后紧紧握住。
“五妹妹,你若是一直长在京中,那该多好。”
“我若是一直长在京中,那我就不是我了。”
“也是,京外见得多,好过困在四方高墙之中,天长日久的只看得见眼皮子底下的东西,越发的眼界狭隘。”姜嬗不无感慨,“这嫁了人,我竟是忘了自己从前是何等的畅快恣意。”
“大姐姐不必感伤,人生还长着呢。”
谢氏原本正伤感着,听到姜姒这话连忙附和,“嬗姐儿,你五妹妹说的对,人生还长着呢,你以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姜嬗被安慰到,将那瓶药握得更紧。
……
姜姒一出屋子,转头去找田嬷嬷。
田嬷嬷正指挥着下人们清理春庭院里的杂物,一看到她立马迎上来,神情举止间全是恭敬与热情。
她也不绕弯子,直接问起府里新换的几个下人。
事情是田嬷嬷处理的,人也是她换的,她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事,便知姜姒要问的是谁。当下将那仆从的信息说了一遍。
“他姓吴,说是独身一人,无妻无子。原本奴婢瞧他年纪大了些,怕是无法胜任花匠的活计,不想他展示了一番,手艺不错,力气还不小。又说哪怕是工钱少些,只要有吃住的地方就成。奴婢见他可怜,便将他留下了。”
“无妻无子,原来是个孤寡。”
“可不是。奴婢正是想着他孤寡一人,一时生了恻隐之心。也亏得他还算本分,人前替你作了证,要不要奴婢以后多照应他一二?”
姜姒想了想,道:“不必了,你也说了那是他的本分,你日后该如何还是如何。便是要谢,那也是我个人谢他。”
田嬷嬷不解,照应和感谢难道不是一回事吗?
“五姑娘,他说自己喜欢清静,不愿与其他的下人挤一间屋子,自己卷了铺盖睡在柴房。你看这…是不是该照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