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我好难受,我好愧疚,那个老伯好可怜。他无妻无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份活,有个吃住的地方。是我……一定是我害了他!”
“好孩子。”谢氏拍着她的背,“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是有些人黑了心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个有些人,不言而喻。
林征也好,林杲也好,齐齐皱着眉头看向华锦娘。
华锦娘大惊失色,捂着脸不管不顾地大喊,“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杲说:“方才我查看了,柴房四周被人洒过火油。”
火油二字一出,谁都知道这不是突然失火,而是有人纵火杀人。
一时之间,华锦娘百口莫辩。但除了姜姒以外,谁都认定这事是她做下的,或者说是她背后的华氏做下的。
华氏乱了心神,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侄女主意大,不和自己商量私自行事。华锦娘也在猜,猜想是自己的姑姑为了给自己出气,这才放了火。
所以她们都心虚。
而她们的心虚,也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姜姒悲愤问林杲,“大姐夫,这么说真有人害那个老伯?”
林杲沉着脸地点头,那些残留的火油就是最好的证明。先是后宅进了毒蛇,现在又有人洒火油烧柴房,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非同小可。
他隐晦的目光看向华氏和华锦娘,冷冷地说:“其实这事不难查,只要去查近日谁从外面买了火油便知。”
华锦娘大惊,下意识抓住华氏的胳膊。因为她刚好让人弄了一些火油进府,目的也是如此,可却还没来得及行动。
她这般反应,在华氏看来更是认定事情是她做下的。
“这火油虽是不常用,但咱们府上也是一直备着的,便是谁那里有,也不能说明什么。”
火油可以助燃,侯府的库房里确实有一些存货。
但华氏不掌家,有些事情并不知道,那就是侯府采购的火油都有定数,什么时候取用过也能查得到。
“近日天干,柴火都极好用……”
林杲的话才说了一半,被林征粗鲁地打断。“行了,不过是烧了一间柴房,左右没有伤及无辜,此事不必再查了。”
在他看来,一个下人而已,值不当如此大动干戈。他也知道,如果再查下去,势必家宅不宁,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谢氏暗暗摇头,觉得林征糊涂。
难怪连华氏这样的人都能在后宅兴风作浪,可见这个魏其侯也就只是领兵打仗厉害,在后宅算计上完全就是个睁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