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极快,短短两日时间内就有了人选,前脚才和柳姨娘通过气,后脚柳姨娘就和姜姽上门,显然是对于亲事有话要说。
柳姨娘还是以往那种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模样,见着顾氏和姜姒母女也是卑微与恭敬到了极点。
姜姽跟在柳姨娘身后,看上去神色阴郁,眼睛红肿着。
“大夫人,四姑娘知道错了,求您再给她一个机会。”柳姨娘跪在地上,拼命地乞求。
对于这个妾室,谢氏平日里还是愿意给几分脸面的。毕竟柳姨娘性子懦弱,不争也不抢,最是识趣和胆小。
可对着姜姽这个庶女,她已是彻底的失望。若非看在柳姨娘多年来懂事的份上,她倒是不介意做一个严厉苛刻的嫡母。
“你这是干什么?我几时没给她机会?只要她以后安安分分,我自然会给她体面。”
“大夫人…妾知道您是个心善的。四姑娘不懂事,一时想岔了惹您生气,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万不能不管她啊!”
“我几时不管她了?”
柳姨娘哭起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见识少,不知道那些个高门大户的盘根错节,但有一点她知道,那就是大夫人提的亲事,四姑娘不愿意。
姜姽自然是不愿意的,因为谢氏给她说的人家不仅门第不高,而且还不在京中。
河东王氏嫡支的庶子,上有顶门立户的嫡兄,下有崭露头角的嫡弟,一个夹在中间的平庸庶子,怎么可能是她的归宿?
“母亲,女儿错了,女儿愿意多留些日子在家中,听从您的教诲。”
“你大了,心也大了,我可教不了你了。”
这才刚说要议亲,转眼就闹到了跟前,这样的庶女谢氏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多留。她之所以选中河东王氏,一是王氏远在京外,二是高门望族规矩多,且上头压着厉害的嫡长房,纵然姜姽再有心思也翻不了天。
柳姨娘只知道哭,不知情的人还当谢氏是多么恶毒的嫡母。
顾氏有些坐立不安,生怕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她面色讪讪地想起身,被谢氏一句话给摁了回去。
“三弟妹,你坐你的。一家人没那些个忌讳,也让你听听我这个当母亲的有没有为庶出的女儿着想?”
如此一来,顾氏只能再次坐下。
谢氏说起了自己的安排,末了,叹了一口气,“河东王家都看不上,我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门亲事,门当户也对,任是谁也挑不出错来。
顾氏一开始挺纳闷的,后来一想姜姽之前心心念念着福王府的富贵,可见是眼光高得吓人,这才看不上王家。
“母亲,女儿没那个心思。”姜姽委屈不已,“女儿就是想在家中多留些日子,跟在母亲身边多尽孝,多听教诲。”
“若真是如此,先定下亲事,晚两年再出门不就是了?”
这话姜姽不接,低头落泪。